宋翎虽然有意在萧锦面前昭示自己的能耐,可萧锦却断断不敢在这种时候随意使用宋翎手上的资源。
这一位明面上是效忠,可实质上心中却还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
若说起来的话,现下萧锦可谓是故意晾着宋翎。
瞧着夏衍势头不对就打算改旗易帜的人可是宋翎,萧锦这厢暂且还能稳坐钓鱼台,需知有多少人的破绽,可不就是在慌乱中被察觉的?
但当真不给他机会也说不过去,如果能善用宋翎,此人必然是一把利刃,萧锦现在还真需要一个能在外头随意走动的人选。加上宋翎年少老成,就按照上辈子他以后的发展势头来看,必然会成为一个不逊于容恨水的存在。
到了这种时候,萧锦倒是当真开始细细考量起若是她能成事身边应当留下的人选了。
就算是她,萧珅这等心思深沉的阁老可是万万不敢用,安知什么时候不小心就会在背后咬上她一口。
那么……能替代萧珅的人,想来没有比宋翎更合适的存在了。
既然想要用宋翎,那么必然要给他这个机会,不然又怎么通过种种棘手之事将这条狡猾的小狐狸彻底绑上她的战船?
但自古以来昭示效忠可得有个投名状,先前那个截获钱熙雨的密信只能说是宋翎昭示了自己的能耐,而且萧锦行事谨慎,就算是有秘密消息传递也多半使用暗语,所以当真泄露出去的东西并没有多少。
萧锦还当真不担心宋翎查出了多少。
但要是想要用他又该如何行事呢?
萧锦眼前忽然一亮,计上心来。
当日下午,还在翰林院的宋翰林便得到了来自于皇后娘娘的懿旨。
萧锦给宋翎的命令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可那几个字却让向来风流倜傥的宋状元觉得后槽牙有些发酸。
啧……朝臣们可都是眼睁睁看着的,多少世家瞧在眼里拔不出来的小嫩肉,要他干脆造谣说是天子麾下。皇后娘娘这一手也不怕成了一桩昏招,万一这小嫩肉耐不住寂寞当真跟着皇上跑了可如何是好?
宋翎一念及此,忽然觉得微妙的有些牙疼了起来。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般倒霉,早早就被安乐王刻意打上了自家的标签,拖上了他的贼船,导致现在要给皇后娘娘效个力,还得先去当一次恶犬。
宋状元平日里向来是风度翩翩满面含笑的,此时难得的正了颜色,登时引来了同僚的关心。
“可是有何处不适?”
宋翎变脸如翻书,再抬起头来时又是往日里那副春风满面的模样,“有个典故一下没想起来,这会才突然得了。”
那人不疑有他,笑道,“做学问就是要的这个钻字,”
说话之人乃是先帝时曾连中两元的前辈,奈何为人迂腐,只会读书,这么多年也只能在翰林院当个闲职,也没人爱听他说什么,难得宋翎愿意理他,更是精神抖擞,之乎者也酸了一堆。
宋翎含笑应了,心中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若非是和宋家彻底撕破了脸皮,就凭着皇商的家底,加上他连中三元的能耐,要什么不可得?
可他很快便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宋家那等吃人的地狱,他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倚仗的了……那是人世间最肮脏的,炼狱。
萧锦向来是个行动力极佳之人,更别说萧珅都把目光投向了定西军,可见究竟秦端和孟歧山在那里有多惹眼。
不不,应当说是孟歧山。
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小将却展现出了惊才绝艳的光华,偏偏又是个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众人可都是眼睁睁瞧着他立功跟着他杀敌,种种能耐做不得假。
这样的一只雏鹰,趁着羽翼未丰的时候收拢在麾下,就算他曾经是秦端的人……可秦家不是向来支持天家的么,难不成有个秦之言将肉全捞了个一干二净,还不兴别人喝口汤?
外人可压根不知道萧锦和秦端的关系,更不会将萧党这等庞然大物考虑在内,萧锦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这里头摘出来,自然就更不好露面。
但怎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被不知哪蹿出来的野狐狸给叼走?
这样一来,能体现出宋翎能耐的时候就到了……上辈子狗头军师宋翎最擅长的便是舆论的控制。
既然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孟歧山,个个都打算叼走这一块嫩肉,那便索性将之和秦家绑定。
要知道,秦家对应的可不仅仅只是望帝。
既然把事情吩咐给了宋翎,萧锦自然还是要和秦端取得联系。
可她这次行事就谨慎多了,非但将宝庆楼里里外外彻底清理了一遍,更是连带着将可能的隐患都除了个一干二净。
就这样她还不放心,将那密信翻来复起再加了几次密,料定应当再不会有人能看懂了,这才放心的盖了秦端留在她处的私章寄了出去。
若是落在外人眼中,那就是一封分明的由秦端的青楼老相好寄去的相思信。
秦端收到这封满是香脂腻气的信笺时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若非是瞧见是他留在萧锦那的私章,简直是要怀疑有人做了假。
萧锦自怀孕以来简直疑心上升到了顶峰,即便是他都有些吃不消……幸而她脑子坏了,可判断力还在。
若非如此,又怎么解释这封黏黏腻腻的情信?
不过话说回来,倒是当真有些想念那些个软绵绵娇滴滴的美人了,这军营里全是糙汉子,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和臭汗……秦端想着想着,下意识皱起了眉。
正当此时,房门忽然一响,一股子混杂了鲜血和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登时将秦端的绮思给熏了个一干二净。
秦端向来喜洁,此时登时皱了眉嫌弃道,“你还不快去洗澡!臭死了!”
孟歧山刚摘下头盔,银白色的盔甲上满是斑斑血迹,摘下头盔后的头发早已被汗湿,脖颈上的汗水顺着锁骨往下淌。
孟歧山便脱盔甲边嘲道,“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那么挑三拣四。”
他这盔甲一脱,汗味和血腥气登时更重了,秦端简直有些连头发都炸了起来,“你还不赶紧出去!”
见他真的生气了,小狼崽子嗤笑一声,将盔甲和头盔朝着他跟前重重一扔,转身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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