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如同落叶般飘零的宝儿,揽在怀中,宽阔的胸膛下,宝儿显得格外娇小。
“追!”眼睁睁放过那人,却无能制止,心有不甘,这个“追”字仿佛注入了他所有的仇恨,
“不要!”宝儿惊慌阻止,不住摇头,眼中盈满了泪水。粉唇颤抖着,似害怕、似不忍。
亓炎晟诧异的看着怀中人,惨白的小脸上,泪眼婆娑,惹人怜惜。
“退下吧!”半晌没有讲话,终究还是无奈的出声了。
宝儿仰着小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再装不了这么多的泪水,眼角就像是一个缺口,泪水从哪里滚滚而下。
亓炎晟心中一软,伸手拭去了滚滚泪珠,满脸柔情。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似怎么也看不够。
忽的目光一紧,瞧见宝儿脖子一圈的淤青,面色又凝重起来,“备马,回郡南县!”
话音刚落,亓炎晟蹲下了身,拦腰将宝儿抱起来,大步流星跨出了门。
天上繁星闪烁,月亮仍是躲在云层不肯出来。
大地一片漆黑,也是一片静谧。
仔细听却能听见空旷的山岭中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夜路难走,但对于这群吃过苦、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来说,是算不了什么。
亓炎晟将宝儿圈在自己怀中,同乘一骑,不断拉动缰绳,驱使马儿快些奔跑。
“宝儿,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这里有我。”不复方才的怒气冲冲,此时的亓炎晟温柔得仿佛能出水,可以想象他此时柔和的面容,傻傻的样子。
“嗯!”宝儿蚊子似得轻声回道。
亓炎晟嘴角微翘,甚是满足,仿佛什么都过去了。
半晌,听得怀中人柔声道:“亓炎晟,你信我吗?”
亓炎晟一愣,微作停顿,头靠在怀人耳侧,“我自然信你!一如三年前,你我河畔之约,三年后,我心不变,依然信你。
宝儿脸微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中除了浓浓的满足,还有深深的愧疚。他一直在付出,一直放弃所有来成全一切。而自己却一味退缩,只是为了那些自私的念头。
今日,宝儿仿佛才真真切切认识了亓炎晟,这个凶狠暴戾却在自己面前柔情似水的男子。
“对不起...”
轻声三个字如清风般吹过耳旁,亓炎晟莫名愉悦起来,“傻瓜,没关系。”
耳鬓厮磨,彼此的心贴得很近,有什么在悄悄改变,坚定的心像是被攻破,悄悄变得柔软,因为里面住进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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