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与李员外被莫筱苒的一席话,震在了原地,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难道她手里真的有铁证?两人扭过头对视一眼。
大人,莫筱苒看也不看这两人,目光直直对上上首大理寺的官员,沉声道:我这里有两份证据,请大人过目。她从怀里取出了两张信笺,交给一名侍卫,随后,垂下头,看着面色略显惊慌失措的两名被告,缓缓笑了。
那自信满满的笑容,落在他二人眼中,却犹如恶魔一般,让他们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噌地窜上头皮。
大人请看。侍卫恭敬的将信笺交给官员,他眉头微微一皱,看了莫筱苒一眼,随后垂头,这是……
这里一份是当日的验尸记录,莫筱苒再度开口,话铿锵有力,另一份则是有关于案发后的刑案记录。
官员不解的问道:你给本官看这东西做什么?
在下只是想让大人看清楚,记牢了,莫筱苒莞尔一笑,根据验尸记录所说,死于火灾的有两人,她伸出两个手指。
沒错,是原告紫嫣的爹娘。官员认同的缓缓点头,不过,那又怎么样?
根据仵作的记录,死者身上并无外伤,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被大火焚身,惨死烈火之中,莫筱苒眸光一冷,嘴角那弯清浅的笑忽地往上咧开,绚烂得如同天上红日,可是呢,在下心有疑惑,连祖屋也垮了,为何尸体会毫无外伤?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说不定遗体全都烧成灰了。官员灵机一动,辩解道,毕竟能在大火中将尸体完好无损的保留下來除非是奇迹!
大人,你错了。莫筱苒叹了口气,缓慢的摇着头。
哪里错了?官员对她这一问一答的模式很是恼火,装什么神秘?故弄什么玄虚?有话就不能大方点一次性说完吗?
莫筱苒瞧见他面上的丝丝焦虑,满意的笑了,他沒有发现,他的思考能力已经被莫筱苒一手掌控,几乎是被她牵着鼻子在走,尸体的确保存得完好无损,若不然仵作怎么会写上这样的记录呢?
官员看了眼手中泛黄的验尸记录,呆呆的点头,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大人,这只是本案第一个疑点,莫筱苒挪步知府身后,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后背上,知府冷不防被她偷袭,口水卡在嗓子眼,脸颊迅速蹿红,捂着喉咙不断干咳。
你做什么?官员一声怒喝,公堂内的侍卫刷拉拉的拔出腰间的刀刃,刀尖直对莫筱苒,仿佛要将她万箭穿心。
阿拉,不好意思,莫筱苒耸了耸肩,嘴里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可语调里却听不出丝毫歉意:我似乎下手重了些,我只是想给大人看第二个疑点。
这关知府什么事?官员松了口气,只觉得今儿这事透着一股子古怪,似乎成为了她一个人的一言堂,余光暗暗扫过一旁正襟危坐的白墨,算了,连摄政王都能听得入迷,他也就随这状师去吧,看他是否能说出朵花儿來。
莫筱苒嘴里啧啧两声,一般而言,有关于重大刑案,在上报朝廷,由刑部登记,再发下榜文,让地方官员依据律法对犯人进行宣判,大人,沒错吧?她略带疑惑的问道,表情甚是无辜。
官员深深吸了口气,始终摸不透她的心思:沒错,确实是如此。
那我就更奇怪了,莫筱苒从知府背后走出,缓步走到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方,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份记录,你们看,这白纸黑字的,居然只有这么少?四年前可是活活被烧死了两个人啊,而且还是死者的亲生女儿动的手,如此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难道不该详细阐述,再由刑部处以极刑吗?为何只是记下了年份与一句话,就沒了?
这……官员眼眸微微一闪,也是迟疑了。
听莫筱苒一层层叙述,似乎,此案疑点颇多。
大人,你不要听她妖言惑众。知府眼见不好,急忙出声,想要扭转局势。
莫筱苒错愕的瞪大眼睛,随即噗嗤一笑:你说我妖言惑众?那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我方才提出的两个疑点,恩?
知府面色微微一僵,心有不忿的闭上嘴,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时隔四年,具体的情况本官记不清了,但当时,的确是按照东耀律法來处理这次的案件,本官绝无任何偏袒,也不可能在其中动什么手脚。
知府大人,莫筱苒意味深长的唤了一声,略带遗憾的开口:这漂亮话,谁都会说,在公堂上,讲究的是证据,是非黑白,自有大理寺和摄政王鉴证,不是仅凭你我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动摇的。
说罢,她弥漫着笑意的视线缓缓扫过一旁,端坐着的白墨,王爷,您说是吧?
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白墨微微颔首,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一个字來:是。
莫筱苒嘿嘿一笑,像只小狐狸,身后似乎还有只尾巴在左右摇动,你看,连王爷也承认了,你即便现在能辩解,但我发现的疑点可不止这两个啊,等我一一说完,你再來一一反驳,如何?
知府满脸涨红,双眼瞪大犹若铜铃,死死的盯着莫筱苒,是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了,如果视线能杀人,或许她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只不过,很可惜,她如今依旧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双手背在背后,马尾自然的在身后左右摇曳,随性、自在,想來大人应该看过我所写的状纸了。
恩。官员捻了捻胡须,轻轻点头。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在四年前,原告紫嫣被关入大牢,因为不肯答应嫁给这个禽兽,素手指向一直沒吭声的李员外,而惨遭他的羞辱,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依靠当地的父母官,可是!这个人,冷冽的目光重重扎根在知府的身上,他竟和李员外暗中勾结,让原告紫嫣锒铛入狱。莫筱苒低垂着头,神色黯淡,好在,当初有江湖中人前來劫狱,而原告也趁乱逃走。
她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是抑扬顿挫,极容易引起旁人的共鸣,李员外低垂着头,缄默不语,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知府咕噜噜转着眼珠子,似乎在思考脱身的方法。
然后呢?这些本官已在状纸上看过,无需你重复。官员挥了挥手,示意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儿消耗他的耐心。
大人暂且忍耐一下,我刚要说到重点。莫筱苒往公堂外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勾起嘴角缓缓笑开了。
你是想告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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