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端正的坐在座台上,双眼平视着前方。
环绕他手中长戟戟身的红焰,燃烧的更加剧烈。
从焰中发散出的红色,便是殿内唯一的色彩。
八柄长兵器的刃端,俱反散着红色的光。
撑着八把长兵器的八人,全都低俯着头。
起来吧。
刘恒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却因此更添了几分威严。
持着兵器的八人站了起来,八个人的脑袋依旧低垂着。
刘恒微低下头,便与有根对视。
有根朝他抱着双拳,同样面无表情。
何时出兵?
闻言,有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了口。
明日,遣万人,分十队。
以骑兵为前锋,全力奔袭。
停顿了片刻,有根斟酌了下腹稿。
先夺宁川。
再驱贼兵。
刘恒嘴角微翘,面露轻笑。
谁人领骑卒,谁人驭全军?
闻言,有根放开了抱拳的手,将双手放回在了身侧。
草云郡需要你镇守,骑兵由我来带。
诸将之中,石脑,剥羽与李西三人,各领三千四百兵卒。
闻言,刘恒沉思了片刻,朝前躬起了身体。
他收去了脸上的笑,微蹙起了双眉。
一定要亲自去吗?
刘恒看着有根,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忧色。
将军。
闻言。有根面容肃穆,语气中蕴露出坚定。
宁川关隘对我军实在重要。
并且,兵贵神速。
闻言,刘恒以头倚着白玉狮头,挺直了腰杆。
他再次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若能守住宁川关隘,其他郡县就再也不能染指草云域地。
如今,草云域地内尚有许多流民,各处囤建的土堡与木寨间,也残存着其他的势力。
我军不能放之不管。
你有办法吗?
闻言。有根的嘴角微微上翘。
他朝着刘恒,脸上绽开了笑容。
等我军拿下宁川关隘后,可用粮草集合流民。
欲集合流民,便要先集兵剿除域内残军。
将军。
面露笑容的有根,再次朝刘恒双手抱拳。
我军势大,残兵军力虚弱。
无需急逼,只用势压。
闻言,刘恒略抿起了嘴。
他横握着长戟,从狮座上站了起来。
传令。
今晚全军休整。明日午时发兵。
刘恒话音刚落,手持兵器的八人,俱朝刘恒抱拳行礼。
遵命!
八人齐声答应,一起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有根转过身。本想尾随着八人,一起走出阁楼,却被刘恒喊住。
两人顺着螺旋的阶梯,走上了顶端的阁楼。
一身银甲的刘恒背着双手。笔直的站在阳台中。
他看着草云郡,面容平静。
他的心,却平静不了。
感觉很久了。
有根走到刘恒身旁。他注目朝着阁楼下望去。
四万余的刘恒军卒们,在草云郡中点燃了无数的篝火。
围着篝火的士卒间,传出阵阵的打骂与嬉笑。
笑骂声混合着煮熟的粟米香气,缭绕在空气中。
这建筑的位置不错。
有根摇头环视着遍布篝火的草云郡,满意的点了点头。
郡内大部分区域,都能看的见。
十年来,父亲一共整修了三次阁楼。
刘恒抬起头,昂视着郡墙所围,被火光映照的夜。
大概一万年前,草云郡初建。
八千年前,草云郡的第三任郡主在这里,修建了石城。
如今,石城早已经不见了。
而这座阁楼,这么多年下来,也已不知道已被翻修了多少次。
闻言,有根长吁了口气。
万年的岁月啊。
有根先是一脸的感叹,随后转头望向刘恒。
他面露不解。
你带我来,不会单单就讨论着座楼吧?
闻言,刘恒面无表情的朝出右手,指向了草云郡中的一处。
就算从石城时算起,这座楼也才八千余年。
那间草庐,已有万年了。
有根朝着刘恒指向的位置望去,他看到了刘恒所指的草庐。
他紧皱起了眉头。
甚至在草云郡还未修建时,这间草庐便已经存在了。
夜色间,有火光照在草庐的篷顶,映出一片昏暗的金色。
刘恒看着暗金色的草庐篷顶,眼眸间的神彩黯淡。
他们一般不会过问世俗。
据说深入俗世,会有碍道行。
可他们已经行动了。
紧皱起眉头的有根,微撅起了嘴。
我看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收手的。
没错。
闻言,刘恒点了点头,脸色异常严峻。
只希望他们不会惊动青峰道府。
我等俗人,深入红尘,因缘繁重。
重新将手背在身后,刘恒面露苦笑。
修道高人不会有意招惹俗尘。
但破境无望的洞虚修者,已入空明的绝世强者,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以这两次交锋来看。
欲除我等之人,应为洞虚,而非空明。
闻言,有根瘪了瘪嘴。
若是空明,我肯定早死了。
不只是你啊。
刘恒长叹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若真是空明修者,我们已经是枯骨了。
刘恒转过头,看了有根一眼,便回过了头。
就算是洞虚修者,若没有你在,我也早成枯骨了。
你说的没错。
有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大步朝着下楼的阶梯走去。
刘恒侧起身,面露惊愕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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