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是几乎能从那一闪而逝的眼神里看出他不屈的自信。
她斜斜坐在老旧的藤椅上,单手支着下颌,一双剪水双瞳似笑非笑地瞥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反正温如是难以相处的性格已经深入人心了,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去纠正大家的想法。
更何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美,温如是现在这副面孔,生的极是明艳,只是暴躁的脾气毁了那份大气。人说相由心生,就算是同样的一副皮囊,如果里面住着的是不同的灵魂,给人的感觉也不会相同。
对于这一点,温如是是深有体会。
沈文瀚移开视线,就算是她现在没有因为自己的冷淡发火,他也不会傻到以为她真的就转了性子。大婚那天的下马威,他可是记忆犹新着呢。
辛辛苦苦将他们三兄妹拉扯大的父母,就连一口媳妇茶都没能喝上,就这么丢人地离开了宴席。这口气,即便是为了大哥,他也咽不下去!
“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秦婶家吃饭,晚上将就一下住我的房间。”沈文瀚目光灼灼,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故意说道。
“好啊。”温如是正中下怀,扬眉笑得越发的明媚。不怕他不出招,只要肯搭腔就会有破绽。
沈文瀚一窒,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肯在山上留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气她。
婚都结了,一切已成定局,温家是不可能容忍他们离婚的,说重了又怕大哥那边受委屈,说轻了心里又不解气。
他一咬牙,只好闷头将她带来的东西搬进屋里去。
沈文瀚的房间只有一张不大的双人床,那还是他们的关系定下来之后,沈父专门请村里的木匠做的。可惜新媳妇一次都没有上门,所以一直放在沈文瀚的房里,占据了几乎一半的位置。
屋里连个板凳都没有,温如是也不介意,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地看他将大包小包的礼物堆到床脚。
被她的目光一直静静注视着,沈文瀚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地呆上那么长的时间,更遑论是在自己贫困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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