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影响以外,其他地方的田埂上,多多少少都有因为根被泡烂了,而被扔在外头的庄稼。苏婧把东西都交给了村长,老村长对她谢了又谢,庆娘在边上一个劲的夸她是活菩萨。
这场水灾这会的影响是不大,可到了年关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粮食都要吃完了,收成却没有,那明年的日子可怎么过,眼下倒是可以补种,只是补种上了东西,他们吃什么?现在城里粮食都涨价了,哪是他们能买得起的,而且到现在都没听说今年要免田税,只怕是过年前,还要从口粮里省下钱来交税。就在这火烧眉毛的关口,苏婧带着东西上了门,可不就是个救苦救难的么。
苏婧被她夸的脸都红:“村长叔,庆嫂子,你们可别谢了,怪不好意思的……”
庆娘嗔了一声:“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村里头原先也不是没有过发达的人,可你瞧瞧,这会受了灾,除了你,还有谁回来看过?都嫌弃这穷根呢!”
“也许是不知道吧,我先回去了,家里还要在收拾收拾,不然晚上怕住不了人。”苏婧谢绝了两位的相送,赶紧领着弟妹回了自己家。
得了苏婧的送的地瓜跟土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补种上了,来道谢的都快把苏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不少人还带着东西,都被苏婧给推了,眼下正是日子难过的时候,她做这些,又不是为了被谢。只是除了道谢的要登门,消失了好一阵子的媒婆们,又出现了,许是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苏婧家里现在富裕的事情,但凡是家里儿子年纪合适的,都想碰碰运气。
要是能把苏婧娶回家,年景就算是再不好,那也不愁吃喝啊。有的媒婆更是直接,说是这家的小伙子虽然是独子,可人家愿意入赘到苏家,当然,前提条件是要把爹娘接来一起住。
苏婧听了,敷衍的给了媒婆一个假笑,问:“那他家里条件怎么样,这会是受了灾么?入赘不入赘的,我倒是不在意,家里已经有苏麟了,以后家产总归是要留给他的,找个入赘的反而麻烦。”
媒婆以为有戏,赶紧接上:“没有,他们村地势高,没影响,苏姑娘,这条件不条件的,肯定是及不上你的,只是你手里攥着银子,他们一家老小,还不是要看你的眼色过日子嘛。”
苏婧明白了:“就是说条件不怎么样是么?那长什么样呢?”
“有男子气概。”
苏婧兴致缺缺,长的也不好看,家里条件又不行,这媒婆觉得自己能看上他什么?就为了孩子能跟自己姓?
媒婆显然觉得一个男人原意入赘,就是莫大的牺牲跟女人莫大的荣耀了,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苏婧忍不住神游了半天,等回神的时候,媒婆还没说完,她忍不住打断说:“婶子,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媒婆一愣:“好看啊。”
“那你觉得我有钱么?”
媒婆又点点头,都在城里开茶馆了,还能有闲钱接济乡里,怎么会是没钱呢,这问的没头没脑的是要做什么?
苏婧笑眯眯的说:“既然我长得也能入您的眼,也有些家底,我为什么不能找个更好的男人呢。”
“可……可他能入赘啊。”
“要找入赘的,我不能找个长得好看的来入赘么。”
媒婆一听,觉得她是自己长得标致,所以嫌弃男方长得不好,于是赶紧说小白脸是多那么靠不住,肯定要出去招蜂引蝶的,找男人还是要找有担当的。
苏婧几乎要笑出来,恩,有担当的入赘的,家里没有受灾,还要我养他爹娘,真是太有担当了!忍了忍,她正经了神色说:“婶子,我现在还不准备考虑婚事,您先请回吧。”
媒婆一直到走到谢家村村口,都没弄明白,苏婧到底不满意在哪?一个男人都愿意入赘了,孩子跟她姓,她还要计较什么?
苏婧又打发了一波媒婆后,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养条狗,以后陌生人上门,就直接放狗,吓也要吓退他们,省的成日里光为这些琐事都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其他人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估计要呕出血来,终生大事在她心里竟然是琐事?那什么是大事!
教书大概在苏婧心里,算得上一桩大事了,既然开始教了,就要对孩子们负责,休整了两天,确定各家地里的事都弄得差不多了,小孩们基本上不用帮忙了,她才让张娃子跟大柱一块通知孩子们,明个开始上课,张娃子来回话说,李恒来不了。
苏婧当他毛病又犯了,忍不住眉头一皱,张娃子赶紧解释说:“老师,不是李恒不肯来,是他娘病了,说是发烧了,李恒实在是走不开。”
“你去看了么?怎么样?严重不严重?我带回来的药,你给送去没?”苏婧有些急了,她知道李恒他娘身体不行,还特地给多带了几帖药,结果还是没防住。
张娃子点点头:“去看了,药也送了,李恒说给灌了一贴下去,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苏婧决定自己上门去看看,又让张娃子去大柱家打声招呼,看看能不能去给请个大夫来。张娃子点点头,赶紧往大柱家去了。跟苏媛说了一声后,苏婧就自己去了李恒家。
李恒家里头可以说是村里条件最差的,几件草屋还是李恒他继父没过世的时候建的,这么些年,因着他年纪小,茅草都没怎么换,前几天又被水泡了,这会看着破旧的不行,光看样子,说是空置的比起说是住了人的,要更可信一些,苏婧站在门外就能闻到屋里的药味,李恒正好推门出来,手里拿着药壶,看样子是准备倒药渣来着,猛地见到苏婧,倒是吓了一跳:“老师怎么来了?”
苏婧说:“我来看看你娘,怎么样了,有好点么?”
李恒摇了摇头神色一暗,刚才在母亲面前装出来的开心样子,都一扫而光,小声说:“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早晨的时候还有些认不清人,现在倒是清醒了,可烧还是没退。”
里头他娘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问道:“恒儿,你在跟谁说话呢?”声音很温柔,只需弱得很。
李恒立刻像是换了个人,打起了精神说:“是苏老师,老师来看我了。”然后将药壶往门边一放,拉了苏婧的手就往屋里走。
屋子不大,堆了不少杂物,床上躺着的女人,瘦弱的很,被子盖在身上的起伏都很微弱,消瘦的脸上因为高烧而泛着病态的红晕,轮廓中依稀能看出来当年美貌的影子,李恒跟她长得很像。
张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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