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都中举,让大哥教我,不比秀才先生教我好。”
安意在绣花的百忙之中,抬头同情地看了安健一眼,笨蛋二哥,还没被大哥出的对子折磨够吗?
罗氏觉得此言有理,就没有硬逼他进私塾读书。
安康眸底幽光一闪,勾唇笑道:“娘,您放心,我会好好教二弟的。”
安健的苦难日子就此开始,安康给他布置的任务:每天写十张大字,两天一首诗,五天一篇赋。
安健叫苦连天,连蹲马步、练拳的时候,都在念叨着,“蹊倪霓西栖是八齐,不是八庚。晶盈瀛嬴营是八庚,不是八齐。”
什么泥西西泥,晶盈盈晶,李谷雨听得一头雾水,对他的处境,深表同情,但是帮不上忙。
二月中旬的一个傍晚,里正让人敲锣打鼓通知村民,井塘村四周的佣田、林子、旱地易主了,让租田、租林、租地的村民,明天午后,到他家与新地主重新签订契约。
次日,时近正午,两辆马车驶进了村子,停在了里正家的院门外。一个身穿绸面深衣,头戴幅巾,腰系大带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里正迎上前,躬身行礼道:“李员外,一路辛苦了,里面请。”
“罗里正客气。”李员外含笑颔首,环顾四周,山明水秀,是风景极佳的地方,难怪会出个十四岁的少年举子,回头看着后面的马车,“五儿,还不下车。”
第二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两个年约十四五岁,梳着同样双丫髻,一穿绿衣蓝裙,一穿蓝衣绿裙的少女,依次下了车,站在车边,恭声道:“五姑娘,请下车。”
一只细白的手从车里伸了出来,绿衣少女扶住那只手,从车里扶出一位身着白底红花对襟褙子,下系月华裙,头挽着垂挂髻,年约十二三岁,容貌秀丽的少女。
“爹爹。”少女走到李员外面前,娇声喊道。
李员外笑,对里正道:“这是小女,她在家无事,我带她出来走走。”
“李姑娘好。”里正笑道。
李姑娘抿唇,矜持地点点头。
李员外父女和那位管家,一起进了里正家。宽敞的院子里摆着两张长条几,四把柴木小灯挂椅。里正请李员外父女坐下,让他的女人倒来了两杯茶。
李员外端起杯子,拿着杯盖拨弄杯中的浮茶,没有喝。
李姑娘连杯子都没端,眼视里透着一丝轻蔑,这乡下能有什么好茶,也好意思端出来。
“李员外,这是村子里佣田佣地的租用情况,今儿我把那些有租用的农户都叫来了,请您过目。”里正拿着一本册子,恭敬地双手递给李员外。
“罗里正办事,我放心,不必看了,你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签吧。”李员外眯着眼,和善地笑道。
里正叫农户们一个一个进来,那个管家接过农户们递来的旧契约,拿起摆在长条几上的笔,蘸着墨,依照旧契约,改了主家一方的名称,抄写了一遍。
签了五个人后,李姑娘等得不耐烦了,“爹爹,还要多久啊?”
李员外看了她一眼,笑问道:“里正,听闻村子里出了位少年举人,可否请他来与我一见?”
里正刚要说话,就看到安康带着安意和卢郎中,一起进门了,笑道:“他来了。”
李员外见进门的少年,穿着蓝色直缀,头戴方巾,眉清目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安公子,这位是李员外。”里正当着李员外的面,没叫安康的小名,以公子相称。
安康拱手行礼,“安康见过李员外。”
李员外起身还礼道:“安公子有礼,上次缘悭一面,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说不定是浪得虚名,见面还不如闻名呢。”李姑娘出言不逊。
这位李员外也是正正经经从科举出身,中举之后,不知道何缘故,熄了进取之心,没有入仕为官,谋个闲职,在家乡做起了逍遥的员外郎。
安康曾听先生的话,去拜会过这位李员外。只是李员外亲自送女儿出嫁,不在府上。李员外此次来井塘村,就是想见见这位少年举人,与租户们重新签约,不过借口。
至于这位李家五姑娘,她在城中闺秀圈内,是有名的才女。才女惜才,对安康这位异军突起的少年举人,十分关注,可惜安康中了举后,还是极少出门应酬,就算应酬,她一深闺女子,也见不着他的面。这次李员外要来井塘村,她又撒娇又耍赖,才跟了来。
“五儿,不得无理。”李员外轻喝道。
“你既高中做了举人,想来有几分才气,我这里有几个对子,你若对得上,就名符其实;若对不上,就是沽名钓誉。”李五姑娘一向得李员外的宠,知道他这声轻喝,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摆摆样子罢了,微抬起下巴,向安康发出挑战。
安康微微一笑,“李姑娘,请出上联。”
“白云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李五姑娘显然是有备而来,上来就出谐音联。
“青丝路,路过鹭,露打鹭飞路未飞。”安康应声对出。
“杖上刻鸠,扶起杖来鸠自动。”
“鼓中画鹤,击将鼓响鹤才鸣。”
李五姑娘见他连对出两联,起了轻慢之心,起身道:“碧天连水水连天,水天一色。”
“明月伴星星伴月,星月交辉。”安康对得又快又工整。
李五姑娘低头沉吟片刻,道:“口中含玉确如玉。”
“姑娘出得可是谜语联?”安康问道。
“不错,你可对得出来?”李五姑娘挑眉问道。
“台下有心实无心。”安康笑对道。
“点点扬花人砚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双双燕子趋帘幕,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李五姑娘连出四个上联,都没难住安康,轻咬下唇,想了想,眸光一转,道:“杏仁桃仁柏子仁,仁中求德。”
安康到底年少,为了高中,这几年专攻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对中草药方面了解并不多,一时之间,想不出下联。
安意见状,上前一步,出言为兄长解围,“这么简单的上联,亏姑娘说得出来,这种对子连我都能对得出来。”
李五姑娘冷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