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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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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 5章 旌表(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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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宫中却毫无庆贺迹象。用过晚膳后,萧仪就不知道萧栖迟去了何处。

    他独自站在崇仪殿外的屋檐下,仰头便是一轮明月。尽管年幼,他也知道这一日理当合家团圆,分瓜吃饼。他幼小的身形,隐在廊柱的阴影之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跟他的太监本就年小,性子也不是个活络的,见殿下似闷闷不乐的样子,更不敢说话,只垂手侍立一旁。

    萧仪一早已跟在萧栖迟身后祭祀过母后。他知道今日是母后的忌日,可是母后的形象在他的记忆里却越发模糊。他想不起来幼时曾如何在她的怀抱欢笑。

    每年,这一日,萧栖迟必会消失一段时辰。而回到崇仪殿时总是酒气冲天。从前萧仪没发现过这事,直到去年中秋,他独自上床却辗转反侧,很久不能入睡。后来突然问到一阵猛烈的酒味,他悄悄扒开床帐,瞥见父皇走进来。月光下表情凄楚,像一只失意的野兽。

    不知为何,他吓得赶紧面朝里,合上眼,假作熟睡。

    后来萧栖迟轻轻揭开床帐看了一眼,又帮他掖了掖被子,才转身离去。

    萧仪心中一酸,偷偷掉了两行泪。

    在屋檐下不知站了多久,萧仪才转身对小太监说:“准备洗漱罢。”

    临睡前,萧栖迟照例去看了看萧仪。他眼圈泛红,脚步酿跄,又要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以免吵到儿子,走得格外狼狈。

    他嘴里喷着酒气,掀开床帐,帮萧仪整理被角时,感觉到被子下的身体似乎抽动了一下,而仔细一看,萧仪的双眼却是紧紧闭着的——闭得太紧了些。

    萧栖迟假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理完被子就出去了。可是刚跨进自己的屋子,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整张脸都被眼泪打湿了。

    ——————

    南无正的帖子刚送进去,田师爷就亲自迎了出来。田师爷留着山羊胡,身材瘦削,见了南无正,笑得满面春风:“南管家,里面请,老爷已经候着呢。”

    南无正回以一礼:“不敢当,不敢当。”

    即墨知县朱大人也走到了厅外来亲自迎接。

    南无正赶紧作揖:“大人亲自相迎,草民不敢当。”

    一番推辞,众人才进了厅中。朱大人坐了主位,请田师爷在客位相陪。

    沈江蓠的女学是义塾,进去念书的,一文钱也不收。学院里又请了好几位女先生,有教读书识字的,也有教女红的。因为不收费,从最开始来的女学生就很多。后来因着女先生教得好,一传十十传百,除了各家的小姑娘们,连小媳妇大婶子的都来听课。真正是惠及乡里。

    后来,一百多位士民联合写了举荐信,保举苏婆婆。

    朱大人今日请南无正过来正是要说此事。

    “本来这保举到了州府,得州府嘉奖也就了不起了。谁知转运使大人听闻此事,亦对苏婆婆夸赞不已,还转致礼部。”朱大人兴奋得有些飘飘然了:“这可是大喜事,要是礼部审核之后,再上达天听,受了旌表,这可不只是苏婆婆一人的荣耀,连带咱们整个即墨县,乃至瑞州,都与有荣焉。”

    南无正却心里一紧。这事情要是闹到朝廷里,不会露了蛛丝马迹罢?念及此,不禁越发担心,又不好讲话说死,只得顺着朱大人的话说:“托大人的福,都是大人治民有方,向学之风流于乡里,才有女学兴旺。”

    朱大人被这马屁拍得浑身舒坦,得意地捻了捻胡子,大脸盘上一双绿豆眼笑得差点看不见。

    ——————

    沈江蓠听闻此事倒是不太担心。

    “若是强行拒绝,倒拂了众人好意,也难免引起猜疑。举荐信送上去,多是写女学之事,对我的身世不过寥寥数笔而已。即使礼部有人下来核查,来的也是跑腿的小官,必不可能认识我。再则,礼部官员来了,肯定有各级府衙官员接风,怎会真的来看看我这老婆子?没事,叫他们尽管报去。若真得了旌表,在这地方上也更受人敬重,往后行事更方便。你出门办事也得便宜。”

    听沈江蓠如此一说,南无正也觉得之前自己的担心太过,浅浅一笑:“倒是我想多了。”

    “谨慎是好事。”沈江蓠肯定到。突然话锋一转,说到:“我看你与那苗姑娘关系倒好。你知道绿竹年纪也不小了,我有心帮她说个好人家。这几日老冯……”

    “媒婆嘴里的话哪里信得!”南无正冲口而出。

    沈江蓠却噗嗤一笑:“谁我我要听信老冯说的了,我的意思是老冯她住的巷子拐出来的大街上,不是有一家镖局么?听说镖局当家的有一个三公子,年纪倒是与绿竹相仿。你去打听打听可好?”说着,沈江蓠又瞥了他一眼:“你的话总比媒婆的可靠罢?”

    南无正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蹿上一股火气,百般不情愿,可又想不出为何不情愿。黑着脸,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正要往外走,突然又回过头来,认认真真补了一句:“我与苗姑娘并不亲近。”

    ——————

    京城,礼部。

    侍郎展落白今儿一天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揪住西维朝贡的礼单上的一点小纰漏,把主事王大人狠狠训了一通。连出门的时候,王大人的腿还在哆嗦着。

    现在能让展落白如此心烦意乱的只有沈江芷了。沈江芷这脾气,估计这辈子都是改不了的了。昨日他从衙门回府,刚进门管家就跑来说夫人和周姨娘闹起来了。

    他看见周姨娘正在地上寻死,沈江芷叉腰站在一旁喝骂不止:“下作的娼妇,那寻死觅活地吓唬谁?谁都不许拦她!她要是死了,我来抵命!”

    下人们围在一处,又是害怕,又是好笑。

    还是展落白亲自上前解劝开了。他拉着沈江芷往屋里走,不过劝了一句:“你是堂堂夫人,与她有什么好计较?你抬抬手,她才过得去……”

    话还未完,沈江芷却淌眼抹泪地哭天喊地起来:“我跟了你这些年,孩子都有了两个,现在你逞着那些贱人的脸来作践我……我要是……我要是咽得下这口气我也不是沈江芷了!”

    混乱之中,连展落白的脸都给抓伤了。

    展落白就这样憋了一肚子气去的衙门。然后就可怜了汇报工作的王大人。有了王大人的前车之鉴,孙大人呈报各的旌表名单时格外小心谨慎,进去之前,将名单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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