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无所避免。选择了战场,无论身处何地,战死就是唯一的解脱。
鲜血流啊流,满目的刺眼血红让他们更加兴奋,挥舞着刀剑朝着身边人一刀又一刀无情地刺下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眼中所谓的敌人却是昔日相伴多年在同一个官署做事的兄弟。
渡头那里,黑色斗篷裹声的鱼璇玑将唇边的九幽笛放下,徐徐转身朝着十丈外看了两眼。所有的衙役还有为首之人都陷入疯狂的厮杀中,他们分不清对方是何人,手起刀落便是性命的终结。她冷冷地看那一切的发生,眼中是一片冷冰的世界。
突然,原本好好的身体冒出了冷汗,她感觉到中了魂灭后那种灵魂灼烧撕裂的痛苦袭来。手指紧扣,牙关死咬着,她微有些诧异,眸子微闭着好似看见了灵魂幻化出来的另一个自己正痛苦地蜷曲在黑暗的角落里。
嗞——
吸了口气带着热度的空气,脑中忽然冒出个想法来,难道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调用那股暗藏的力量?
砰!天空中爆出一束青蓝的眼花,透着蚀骨凉意的墨玉瞳扫了眼那边几乎满地尸体还没止住的厮杀,以强大的意念压抑住那股剧痛,施展轻功踏着水面朝着飞入临水河岸一处山林中狭窄的山路上。那里,一辆青绸马车停在那处,身着青黑色衣裳作小厮打扮的白逍正守在马车旁。
听见动静,白逍当即咧嘴笑起来,正要跟她打声招呼,一道黑影快若闪电般从眼前闪过,马车帘子动了两下,车里立即传来她冷冽的声音。
“走。”
笑容还在脸上,却没人观赏了。白逍郁闷地瞥了眼马车车帘,撇嘴坐上马车飞快地驾起马车就走。
山路上,仍旧晴空日朗生机盎然,两边青山翠色不减,马蹄哒哒,车轮滚滚,掀起尘埃阵阵。
远离雒邑后百里外的翠然亭,几辆马车停在破败的亭外,明云和明凃两人带着十几个身手厉害的护卫在周边巡视着。换掉了囚服上了药后的白毅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端坐在翠然亭中。
明云乍见他出来,把手中的长鞭往腰上一缠忙跑过来问道:“大爷,您怎么出来了?”
“三弟怎么还没来?”白毅严肃的脸上带着担忧地朝着雒邑的方面望去,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用力握紧,手臂上顿时就传来了剧痛,让他也禁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三爷去接贵人了。”巡视完周边后的明凃用白绢擦拭着自己手中锃亮的弯刀,替明云回答了白毅的问话。明云摸了摸脑袋,感情三爷还有事情,只是他怎么都不知道呢?
“贵人?”白毅高颧下的深目透着疑惑,因脸上的鞭伤他不宜有太大的情绪表现。幸好他平时就是副严肃的样子,不然他如今板脸的样子被看到了还真是有些吓人。
明凃把弯刀插回刀鞘中,拱手道:“三爷说,此次能顺利地救了白家都是贵人的功劳。他亲自去为贵人赶车,他们应该快到翠然亭了。”
“三弟他遇上了什么贵人?”他还以为这次的顺利都是白逍布置精妙的后果,却不想还有个什么贵人。
“据三爷说,四天前的夜里贵人潜入雒邑大牢,把假的大爷弄了出来,逼迫那个假货把三爷找去。然后,贵人就给三爷出了个绝妙的主意,这才有了今天如此顺利的脱困。”关于其中细节,白逍没有清楚地对其他人说,只是按照鱼璇玑的吩咐让人去做事。自然,明云明凃他们也不知晓。
白毅炯亮的眼中多了份好奇的意味,白家大难却遇贵人,莫非是天意?
“哎,这不,说三爷三爷就来了。”明云哈哈地笑着指着雒邑那方,给明凃使了个眼色,他们仔细一听还真是有马车飞驰而来的声音。三人大喜,明云明凃两个人更是走上前去在路边眺望着,准备恭候他们主子。
白毅也伸长脖子朝道上看,这个贵人真是勾起了他的心思。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白逍已经驾着马车前来了。满身灰尘的他一下就看见了坐在翠然亭中的白毅,将马车停下跳下车朝着白毅奔去,双手攀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看确定他无事后,满脸的紧张才退下去道:“大哥,看到你安然无恙小弟心里这块石头终于能放下了。”
今天他要亲自去接鱼璇玑帮忙准备客船的事情,也就没法亲眼看着白毅他们脱困,路上他还在想再见白毅他们会是什么模样。但看亲人无损,他心里真是开心死了。那种劫后余生的重逢让他有股要哭的冲动,可这么多人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哭出来。
“傻小子,你大哥命硬着呢。”看自家小弟风尘仆仆的脏样子,白毅心中何尝不是万千感叹。
“对了,大嫂和茵茵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大哥没事儿,可他大嫂可是个体弱的,况且白茵茵才五岁,牢里刑场的事应该把孩子都吓到了。
白毅看他焦急着,笑着解释道:“都还好,在马车里让丫环陪着呢。”说了自己妻儿的事情,他把目光投向了白逍驾来的马车,问道:“贵人就在里面?”到底什么身份,停车也不下来神秘兮兮的样子?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大哥还是快上车我们还得快些赶路。”白毅问起贵人他这才想起来鱼璇玑先前的交代,必须在今夜子时之前出了雒邑的范围,不然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至于贵人的事,等到了下一个宿头我再告诉你,这件事不小。”
难得看他露出正经的模样,白毅也就不再追问,点头朝马车上走去。白逍跟明云他们吩咐了几句,也重新回到马车上,众人也骑上马开始新一轮赶路。这回的速度虽没有白逍驾车那么快,却也不慢。白逍驾着车朝雒邑望了几眼,心头升起阵浅浅的失落来。不管怎么说,白家在雒邑也住了百余年,这次走了也不是何时才有机会回来。
他轻声叹息一番,里面扛着灵魂之痛的鱼璇玑冷声道:“舍不得?”
“是啊,可有什么办法。”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汗水,这十月天的太阳也是晒人的,尤其是越朝南方走。
“当天诀不在,白家回雒邑便轻而易举。”寒刀子般的话隔着摇晃的青绸车帘传出来,冷冽中裹着决然,毋庸置疑。
白逍心头挑起一丝异样,低声唤道:“主上,你能否为属下解惑一二?”
他们之间有约定,只要成功救出白家的人,他甘心奉她为主供她驱使。先前他抱有深深的怀疑,这个女人从哪里来的自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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