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是找抽。
那说错话的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触犯了众怒,忙陪着笑脸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嘴贱了,该打,呵呵。”说着,还真的扬起手就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
众人只是哼哼,不作答。
鱼璇玑冷眼扫过周边,耳中忽然听到些细微的声响。眸光微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边的情况。
车轮上满是黏糊的湿泥,加上路况不好,囚车的速度可以说跟人走路差不多。就在几人低声谈论时,林中猛地窜出无数拿着刀剑的黑衣人,朝着囚车和衙差们袭去。
来了!鱼璇玑嘴角勾起,冷若寒冰的墨玉瞳稍眯,悄悄伸手一探握紧了怀中的九幽笛。此刻,凛凛杀气逼来,衙差们立即警觉起来,有人来劫囚车了。
“守住囚车!”衙差头大喊一声,四五个衙差立即跑过来将囚车四面围住。其他人则抽出刀剑跟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对打起来。哐哐锵锵刀剑交响伴随着兵刃刺进皮肉的嗤喇声和人的惨叫声,惊起林中过冬的野鸟纷纷振翅飞走。
很快,胜负局势已明,衙差死伤无数,黑衣人却只有少数几人受伤。四个黑衣人提着流着还不及凝固血液的尖刀袭来,举手几个起落,守在囚车旁边的衙差顿时倒地抽搐。鱼璇玑脸色沉静,有股冰霜笼罩面庞像是高山上的积雪经年不化。眸子看着他们靠近来,右手手指收紧,一寸寸地将九幽笛抽出来……
此时,四个同样黑衣蒙面的人穿过林间茂树的枝桠奔向他们,看那轻盈的样子显然轻功不俗,长剑闪着慑人杀机,簌簌有银色寒光逼来。靠近囚车的几个黑衣人胸口霎时插上了六角的雪花镖,瞪大着眼睛满心不甘地倒下。
鱼璇玑轻蹙娥眉,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想要亲手结束她的命?
砰!就在她思忖之际,有个黑衣人一掌朝着囚车劈来,强烈的掌风宛若山间滚落的巨石,一下就把结实的囚车打了个稀巴烂。满身满头都是木灰碎屑,呛得她肺中又是一疼。鱼璇玑机警地握着九幽笛,目光凌然,那个人竟不管她转身就加入了那边两拨黑衣人的战斗里。
来救自己的!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鱼璇玑却也来不及想他们是何人派来的,当即跳下马车抢过已经死去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将黄骠马跟囚车的驾绳一刀砍断,小费力气地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
“驾。”一声轻喝,素手狠狠地拍在黄骠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疼嘶叫一声撒开蹄子就往前跑着。
“追,别让她跑了!”看人逃脱,缠斗中的黑衣人立马撇开跟自己的对杀的人,纷纷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这黄骠马看着壮实,乃是拉货的马匹,长途奔跑在耐力和脚力上都不怎么行,以至于她本来是先跑开的,可是后来的黑衣人竟能紧随而至。
鱼璇玑眸色大变,奈何手中空无一物,心下一横随手折下路边的一根树枝,用其尖锐部分狠狠地在马屁股上一插。血水涌出,黄骠马痛嘶着马身一颠死命地往前奔跑,险些将鱼璇玑从马背上甩掉了。
刷——刷——刷——
带有幽蓝色寒芒的尖锐暗器摩擦着空气,簌簌如雪花般朝她打来,鱼璇玑凭借自己敏锐的听力左闪右避,袭来的暗器尽数落空,要么打在了树干上要么打在枝桠上。耳边是风声唳唳,迎面扫来的树枝似霜刀子般打在脸上,速度太快她根本不及一一避开,脸上如鞭子落在身上般留下道道红痕,一阵又一阵地火辣疼痛着。
“杀了她!”落在中间的黑衣人见久久赶不上鱼璇玑又被人在后面追杀,气从心来,恨不得将她劈成无数瓣。而那黑衣人发话后,她身后的暗器来得有如落雨流星般越来越凶猛,好像不把她扎成刺猬是不会甘心的。
那些暗器她虽只是匆匆瞥过一眼,却还是知道那些都是淬着剧毒的,只要打在身上弄出了伤口,想不死都不行。可恨她如今武功被废,身子也染了风寒还虚弱着,跟这么多人拼死一搏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秀美一蹙,她狠狠地在嘴唇上一咬,口腔中立刻见了血腥。心头一沉,好,如今只能破釜沉舟了!她死死地拉着缰绳,忽然将马头牵转奔着密林深处而去。
“不能让她活着。”黑衣人恶狠狠地发话,脚下的动作越发地快了。
鱼璇玑乘机将身上的披风解松,确定所有重要的物件都贴身收好了,双腿再次向黄骠马的肚子一撞。经过了多番折腾,黄骠马越发狂躁起来,不要命地朝着前方满是荆棘的路狂奔。鱼璇玑紧紧地俯在马背上,墨玉眼带着生死不论的狠辣死死地盯着前方。
出了密林,那里就该是……
两间断崖!就是这里了!十丈不足的距离,前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对面则同样也是悬崖口,两处断崖之间也就三丈宽,一旦从上落下绝无幸免的可能。因这里地势较周围山脉较高,能看见最美的日落西山,故而这里亦被人成为黄泉落。
后边追来的黑衣人离她不过六七丈,疾风猎猎黑发狂舞,窄袖中也被风灌得鼓鼓的。布满红痕的脸上染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一而再地撞击着马腹,陷入疯狂的黄骠马已经无法控制,只是一个劲儿地奔着黄泉落而去。
排开的火烧云如仙人织就的美丽霞衣,妆点了昏沉的天际。夕阳悠悠西下,落日余晖如鲜亮长出的初橙,晕黄中夹着绚丽落在山头,在那一片浓雾中镀上夺目的流彩。
三丈,两丈,一丈,生死一线,就是现在!最后一次夹撞马腹,黄骠马在剧烈的痛楚中惨嘶一声,后蹄蹬在断崖上向前一个悬崖奋力跳跃而去。马身曲成优美的弓形,乘着夕阳华光宛若那金色的大弓被拉开,有那么只箭已经迫不及待地射出去。
马身略微下沉,马背上的鱼璇玑豁然甩开身上的紫貂披风,身子腾空狠狠地踏着马背踩去,黄骠马嘶叫着坠落山崖,而她则借着弹力看准悬崖下不远的一棵孤松,手中镣铐的锁链朝着它就甩了过去,双手顺势一翻抓着镣铐链子,整个人顺利地挂在了松树上。
巨大的撕扯力袭来,被冻伤的手指尽数被磨破,双手血肉模糊一片。她仍旧死死地抓着链子,免得自己的手腕被大力扯得脱臼。
金色的暮光刺破厚重的浓雾射入眼瞳,她微微地勾起了唇角抬头看着天上。这一局,她赌对了!
此刻对面山崖上,几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纷纷跑到断口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下面浓得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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