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帝月最美的男人了。”烈帝嘴巴上上下下被浓密的胡子遮了,样子很是奇怪,他个人却浑然不觉,又开始说教起来。“那个天诀女人虽然好,可毕竟不是在你身边,你干脆把风雅郡主娶回去。大冷天的,两个人靠在一起睡也暖和啊……”
“皇兄!”赫连烬狠狠地皱着眉,打断他满嘴的废话,双瞳隐隐地有火苗迸出,俊美无俦的脸僵着,冷酷道:“臣弟身体不适,没有个把月的修养是好不了的,现特向皇上告假。朝廷上的事,皇上自己多担待着吧。”
连拱手都懒得做,甩袖扭头就出了议事房。烈帝张着嘴还有话没说出来,赫连烬早没了影。虎目撑大,烈帝火爆脾气一上来朝外面就是一吼:“赫连烬,你小子真要给老子病一个月,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议事房外的皇家护卫和伺候的太监宫娥闻言,心里哀叹一声,哎,烬王又把皇上给得罪了!
天还下着大雪,赫连烬一袭玄衣飒飒扬起,如浪微卷的棕黑色长发搭在胸前后背,冷峻无匹的俊美容颜满是冷酷,在凌乱纷飞的雪中恍若天神临世,凡尘诸生见之无有不避让者。雷霆经天,一路而来不染片叶雪花,牵着什飒紫的赤焰看他紧抿着唇的样子,心里疑惑着:谁又惹到爷了?
“爷!”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赫连烬已经走近且翻身上马。赤焰恭敬地将缰绳交给他,想问他是回府还是去军营的,赫连烬忽然夹紧马腹策马朝奔出宫门。马蹄子掀起地上乱雪,挂了他满身。无比郁闷地吹一口气将脸上的雪花吹掉,哀怨地看着快要消失的黑点,飞快上了自己的马追上去。
赫连烬策马在街上奔驰了一刻钟最有的时间,最后还是调转马头朝他的王府去。等他到府门前,立即有兵士上前来将什飒紫牵走,走进烬王府。大管家垂月见他回府,上前见礼道:“见过爷。”
“嗯,飞鹰回来没有?”世人多以信鸽传信,他为了方便黑甲精骑各将军之间联系,特地派人训练了飞鹰以传递信息。他回西邺也一段时间了,早前得知星池大公主向霍都购买战马一万匹,为防那边有异动派了一队人潜入星池,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向他汇报事情的进展了。
穿着皮绒貂毛小袄,下面套着马步裙的垂月神色恭然,道:“回来了,赤冰正在照料,好像是飞鹰受了伤。”
“哦,还有这等事?”赫连烬微挑眉目,朝垂月挥手自己则往王府的主院流星阁走去。
流星阁乃由上好的黑沉木所建造,整栋楼高有三层,以金色琉璃为顶,飞檐气势狷狂,雕梁画栋细致灵巧,有南国的精巧细致又有北国粗狂大气。檐下坠着铜铃,风吹而过铃声叮当,拾阶而上越高越能见到整座王府的风景。
白雪覆下,整座楼被厚厚的素白包裹着。赫连烬直上二楼,推开右侧靠近最外面的一个房间的门。屋内的布置初看并不显眼,可若是有识货的人便能看出每样摆置都是难得之物,低调中显见奢华。
“爷。”给飞鹰包扎好了的赤冰刚起身就遇到进来的赫连烬,将药瓶纱布装进药箱里,拿起一个小竹筒递到他面前。
赫连烬从竹筒中取出一张小纸条,双眸在上面一扫将纸上的内容全都印入脑海中,嘴畔浮起丝冷漠无情的笑意。赤冰抬头偷看了他一下,谨慎道:“爷,他们可是说了什么?”
“万俟星跟霍都买马的事被星池国师巴图知道,巴图为了让她买不成马,故意使绊子弄得群臣不敢上朝。万俟星万般无奈之下,向巴图致歉并表示以后不会再偷偷摸摸做买马的事情。伽罗关那边只需四千战马,巴图不准她多买一匹。”星池国不像帝月尚武,也不如天诀中庸,国家权势表面上一半归国师一半属皇室,但实际上早就被巴图给掌控了。
昔年星池送三公主万俟敏来帝月和亲,就是想要借用帝月的势力牵制巴图,不许他对皇室动手。星池皇帝万俟喆年事已高,子嗣稀少,除却远嫁帝月的万俟敏,就剩了大公主万俟星和四皇子万俟乐,至于二皇子万俟轩早在多年前就死在战场。按理说,就算被巴图把持着朝政,万俟乐也是未来国主的不二人选。然,传闻此人太过单纯无害,断然是斗不过心思狡诈的巴图。
相比之下,大公主万俟星善谋善断,有治国之才,奈何是女子身,难以登上高位。
星池,已然是皇权旁落,万俟星诸多努力还是动不了巴图。从收集的情报看,万俟星此人善隐忍,有城府,或许将来有一日能扳倒巴图夺回万俟皇族的星池江山。
“那这么说,目前的星池跟以往一样,还不足为虑。”赤冰肯定道。他们在离开帝月前往天诀时就知道万俟星跟霍都买马的事,在炎京为了混淆视听,赫连烬假扮霍都跟司空贺见面,一来是透露星池买马的消息,二则让司空贺引起众皇子中的猜忌,混乱天诀的夺嫡之战。后来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他才换人扮作霍都跟司空贺最后一见。如今,假霍都还在炎京,想抽身离开已非易事。不过,他们的主子平安归国,这才是最重要的。
“暂时是这样的。”赫连烬也觉得星池现在没能力掀起什么波澜,看窗外落雪纷飞,眸子眯起淡声道:“炎京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他早就下令,炎京那边三日一传消息。这距离上次收到讯息,似乎已经隔了很长的时间了。赤冰低头看着地面,如实禀报:“炎京最大的事就是丞相府和礼部尚书府结亲,成婚当日就连襄惠帝都亲来道贺。然第二日新娘却被发现受尽凌虐死在喜床上,死状凄惨,新郎亦是昏迷不醒。林尚书得知消息后,带人去丞相府把尸体抢了回去。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林尚书在上朝的时候告御状要丞相府拿出个说法来。丞相也不甘示弱,两人势同水火,襄惠帝为此很是头疼。”
“头疼,本王看他是假头疼。”赫连烬语出讥讽,忽又忍俊不禁起来。“这事是她做的?”
安勇的母亲曾对她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以她有仇必报的个性,做出这样的事不难理解。
赤冰果断否定:“不,爷,这事不是六小姐做的。是襄惠帝派人在新房内做了手脚,新人入洞房后缠绵不休,致使新娘死去。”
赫连烬有些意外地将头转过来,思量了下问道:“确定是襄惠帝的人?”
“是。”赤冰答道,“更奇怪的是,我们的人偶然查到了襄惠帝和司空凌遇刺那晚的刺客,他们好像就隐匿在天诀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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