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赐给钲王为正妃那天,刑部尚书之嫡女难过地三日滴米未进,急的刑部尚书和尚书夫人跑遍了京城内外的所有寺庙,求神拜佛吃素三天,第四天女儿终于不再绝食,老两口老脸泪纵横,又跑遍了所有的寺庙去还原,足足又跑了三天,把两老折腾地去了半条命。
这件事情当时还轰动了整个京城,刑部尚书之千金裴丽清的痴情,成为了京城贵族小姐以及贵族以下小姐的典型代表,最后传到了钲王的耳朵里,他却只是淡淡一笑。
子初路过崇明殿,正巧又遇上了与此事关系慎密之人——叶文清。
子初已经脱离了叶府,也不知大夫人对他吹了什么耳旁风,再加上元妃身为后宫四妃,又是正得圣眷,侍寝时那么三言两语几句,皇帝也就答应了下来。
曾经的父女两人,一旦单独碰了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唇舌,而首先开口之人却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叶医官。
“你母亲时常提起你。”他眸色复杂,憋出那么一句话,简直如同便秘一般艰难。
子初目露嘲讽,却垂着眼睑淡淡道:“我母亲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叶文清脸色顿时黑如木炭,倏尔一怒,咬牙道:“再如何,卓氏身为主母,你虽非她亲身却也是她的女儿,你这般没有教养是在哪里学的!叶府白养了你这十几年!”
子初轻轻一笑,却是有些凉薄,语气轻缓无波道:“她的女儿?那叶仙馨才是她的女儿吧?如此一对机关算尽的母女,与我又如何像得来,既然不像,又怎会是母女?”她身姿挺立绝然,旷世之貌上是其独有的冷静与从容。
“放肆!——”叶文清目光含怒,当即低吼一声。
子初却是打断道:“自己的枕边人,十几年了还云里雾里看不清,你也知道庶女亦是你女儿?十多年,叶府也只不过是给了你庶女一个窝,再任其自身自灭,必要时再加以利用,想扔就扔,就是死了也没人关心而已。”子初这番说辞,只是为了给这具被她所用的身体一个交代,至于叶文清,与她无关。
叶文清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要发怒时,子初再道:“叶大人日后可别再认错了人,下官是谢氏,叶大人的亲,下官高攀不起。”说完,目不斜视地从叶文清身边擦身而过。
父女情薄恩先断,只叹其人不自知。
子初语气清冷地说完这些话,留下叶文清一人远望着她的背影时,他此刻才知道,她已经彻底摆脱了叶家,摆脱了他。
叶文清眼中蓦然一阵迷离与刺痛,刚才的子初,像极了他记忆中的人儿,当年她也是这般翩若惊鸿,也是语锋犀利,决绝果断。子初的眉眼更是与之形似八分,然而当年,事实是否真的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可是现在才醒悟过来,却已经晚了足足一年。
黑云蔽日,黄昏至。
子初坐于马车之上,觉得有些疲乏,手臂的伤正在结巴,痒痒的有些难忍,她微叹,轻阖上眼,将倦意都交给了浅眠。大概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或是因与叶文清对话费神费心,才会有些精神不济。
马车摇摇晃晃,正好适合入睡,没多久,她就神思抽离,遁入睡意里。在彻底睡去的恍惚中,身侧多了一温暖之物,满足的靠了过去后,就再无知觉。
再次醒来,是因为马车突然停住,正要起身,手上触碰的是一方云锦软垫,易长卿暗金的瞳斜睨着她,勾唇道:“下车。”
子初放下手中的软垫,只觉得和暖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舍得挪开,最终还是放下,便掀开了马车,眼前一片金光,她愣了一会儿,才道:“为何来此?”
这具话一落下,不远处爽朗的笑便传来:“你们终于来了。”
子初回眸一望,只见万盏灯火之下,穆非霖满脸悦色从琼仙楼的门口处踱来。
“若非二哥将你带来,只怕你已经忘了此事罢?”穆非霖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先前穆非霖说好要为子初庆贺,子初算了算日子,才无奈一笑,忘了是在今天,她道:“还当穆公子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公子说真的。”
穆非霖嘿笑了一番,道:“那当然,大男子要言出必行。”
等子初从马车上下来,叹道:“阿和还不知道我不回去用饭。”事实上余阿和有秦怡作伴,她也放心很多,她要是不回去,正好还能给二人独处的机会。
“本王已派人同他说了。”易长卿淡淡道。
穆非霖一愣,抱拳一笑:“还是二哥考虑周到。”说着,就先领路,前往琼仙楼内。
子初看着这件华丽的大酒楼,忽觉得今非昔比。想当年还曾被当做叫花子的她,今天已经能正大光明出入此处了,不免好笑。
琼仙楼之所以被称为琼仙楼,果真有它独特之处。
进了楼内,她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细细地打量起其中的布局,恰巧此刻又是夜晚,灯火通明,伴着冷月星辉,美得让人忍不住屏息。
京城楼房普遍都低矮,最多也就只有两层,琼仙楼每一层的高度,几乎都有普通房舍的两层高,在三楼,几乎算是俯瞰京城。入了楼内,才知道整栋楼便是一个直立的三棱柱,每一面楼的高度几乎都不尽相同,但凡是在顶层,无论是那一面,视觉范围都十分空旷,可以说构造十分独特。
举杯邀月共饮,顿时十分应景。
身为琼仙楼的幕后老板的易长卿,所在厢房自然是整个酒楼最是得天独厚的,一个房间只有三人,却是叫了满满一桌佳肴。
水晶肘子、栗子鸡、黄金翡翠丸子、蒜香猪蹄、木须肉、蜜汁山药、水晶虾饺、糖醋鲤鱼……一桌下来也不知要值多少银子,直叫人垂涎三尺落九天,两只眼睛看不完。子初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吃的那一顿,才知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刚执起筷子,穆非霖就笑着夹了一块黄金翡翠丸子到她碗里,笑的一脸无害,道:“二哥的酒楼里别的没有,就是菜品多,当年我三天两头来此吃饭,吃了一年都没有将楼里的菜吃遍,楼里的厨子翻着花样地变,包你来吃了一顿永不悔。”
子初不置可否点点头,一年都无法将此处吃遍,这里的厨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厨子。
“仅一次让你占了便宜便罢了,想再一次机会,可就没有了。”易长卿语中含笑,吃了一颗栗子,动作行云如流水。
她眼光一斜,无意中见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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