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神色如常,未见丝毫骄妄之色。
不知殿下修此堰的目的是?楚清欢的视线在各道工事上一一掠过,问道。
阳和起蜇,东风解冻。他唇边的浅笑如春风般舒适,眸光停驻在冰面上,今年开春早,年前十二月初十便是立春,天气也比往年要来得暖和,再过半月便是春汛,这河面上的冰恐怕到时候就要化了。
莫非殿下是想防汛?楚清欢表示疑惑,春汛年年有,也未曾听说有哪年因为春汛而洪水泛滥,殿下修筑此堰门似乎并无实际用处。
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往江面抛了下去,便听得咔嚓一声,冰面被砸出一个洞来,石块直直地掉了下去。
这冰层,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厚。
你且看看这下面是什么地方。司马如倚靠着软椅,抬指轻点泯江坝下那片雪地。
楚清欢顺指看去,这是定边城外,我与殿下初遇之处,东庭与大邺边境一线。
那么,我再问你,他笑意轻柔,如果两国交战,这片地方又将发挥什么作用?
一旦两国交战,这个地理位置便是最好的战场。
你说的很对。他轻轻点头,一旦两国交战,必在此地开战。
楚清欢一顿:难道说,殿下所筑的工事,与此有关?
正是。他答得毋庸置疑。
楚清欢侧首,但见坐于步辇上的男子墨发飞扬,眸光深远,唇边一抹笑容清清浅浅,怎么看都如同从水墨山水间走出的人,却给人一种乾坤尽在胸中的从容气度。
大邺边军营尚不在我眼中,我若要它,如囊中取物,无需两日便可归我所有。他遥望着定边,眸光却似乎越过定边延伸到了极远处,当今世上,淮南王堪称当世佼者,亦是我想会上一会之人,我在等……
他沉静地微笑:在我取下定边之前,他若亲自前来,我便用此大礼相迎……他若不来,就当我送给大邺新帝的一份厚礼。
殿下的意思是……
作为一军主帅,谁都不希望麾下将士有所折损,若能不费兵卒即击溃之,当为上策。他抬眸,与楚清欢的眸光轻轻相触,只要将他引至此处,此堰门一开,泯江水奔涌而出……恐怕,即使淮南王有通天大才,也必遭重创。
他的眸光清澈如水,语声徐缓如风,若只从神态而言,犹如与友人品茶闲聊,如此出尘之人,却是将一场惊心动魂干戈杀伐之事说得波澜不惊。
楚清欢微微一笑。
站得高,看得远。殿下之智谋,放眼天下恐难有人能企及。她将目光停留在堤坝上,凝神思索了片刻道,这个方法用来破军再好不过,但是,我认为这工事的建造上尚还有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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