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拉我,家里最没用最笨的就数你——”夏山香猛地回头,将矛头又对准了刘西山。
“家里这么多的田和地,大哥腿还没断的时候,兄弟俩个都做不过来,这会儿好了,大哥一病就一了百了了,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天天都吃现成的。就你跟个大傻子一样,在那蒙头蒙脑的傻做,你做得出个名堂麽你,你做再多还不是养着一群吃干饭的闲人!”
“啪!——”
马氏终于忍无可忍,甩了夏山香一巴掌。
屋里定格了几秒钟,忽然传来夏山香一声大叫。
“啊呀你个老太婆,居然敢打我,我说的都是假的麽?你们就是一些吃闲饭的,你就是死偏心……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分家!”
马氏气得脸都绿了,可即使在气头上,她也记得夏山香此时有孕在身。那一巴掌甩得并不重,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甚至可以说只是在她的脸上拍了一下。可这一巴掌,夏山香可不得了了,绕着整个屋子耍起泼来——
外面的动静太大,房里的刘东山将外间的情况听得是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他沉默地靠在床上,脸黑得如严冬的深夜,只有他的那双手,在黑夜里瑟瑟发抖着。
李半夏拳头也握得很紧,望着夏山香耍疯的样子,心头很闷很沉。但是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刘东山,夏山香说的话他肯定都听到了,他心里会怎么想,他现在又怎么样?
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她还不能去看他。至少,她得听听刘西山怎么说。
夏山香老早就想着要分家了,这次东山出事,她能忍到现在才开口,已经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夏山香竟然连娘都敢骂,当着所有人的面,可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尤其是对东山,任何人听到她这样的话,都决计承受不住。
东山最怕的就是成为一家人的拖累,又担心大家因为他的事情不开心,所以他极力忍耐。在她的面前、在娘的面前,在孩子的面前,在西山面前,从来都不肯流露出过多消极的情绪。可今日,他的事血淋淋地被夏山香指出,将他的颜面狠狠地踩在脚底,恁是谁都无法当作没有这回事了——
刘西山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山香说了这些话后,许多东西再也无法挽回了。
她伤了娘的心,伤了大哥的心,伤了嫂子的心,同时也伤了他的心——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是一个儿子,也是一个丈夫,再过不久还是孩子的爹。
“西山,你说,你要不要分家?”夏山香瞪大着眼,直视着刘西山。
“……”
“好,你不说是吧?我今着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不分家,我立马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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