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掐我,她们如今大约也不敢。不过,彼此之间到是掐得挺有趣的。”深宫之中,很是寂寞,皇后把嫔妃之间的勾心斗角当热闹看,也算是自得其乐吧。“便是圣人,也这么说呢。”呵呵,都是在皇宫之中长大,又在东宫呆了许多,这宫里的人心,他们夫妻两个不说看个十成十吧,也至少能看个六、七分。可笑那些女孩子,真以为她们那点小心思能瞒过人?
“您还是小心着些,诱惑太大时,自然就有找死的。”贾敏淡淡的提醒了一下。
皇后还是那幅慵懒的样子,“我省得。”
冬至大宴得了这么个消息回府,贾敏十分烦闷,也懒得出去。有人来邀,也只推说身上不好,不肯去。
贾母一时得了消息,连忙打发人来看,贾敏坐在暖阁里的榻上,笑着对几个婆子道:“不过是外面天冷,懒得动。到让老太太跟着我操心了。”
那领头的女人连忙道:“可不,如今天冷,姑太太并大奶奶、大姑娘出来进去的可得注意身体,万一冻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如那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多温柔敦厚的一个人,如今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贾敏唬了一跳,连忙问:“这才几天,怎么就病得这样厉害?前些日子,不是说已经见好了么?”
“就好了两日,听说这几天越发的瘦了,人也没什么精神。”
贾敏皱了皱眉,转身吩咐丫头去准备了上好的补品,又叫来翠竹、墨菊两人。“蓉哥儿媳妇不大好,你们带上几个人,替我去瞧瞧。”
“是。”
可惜,秦氏到底是没有熬过正月,这才刚过正月十五没两天。便一病而亡,香消玉损了。
消息报到林家,贾敏足足怔了半天,才不觉泪下,“还这么年轻,唉……”
林如海揽住妻子的肩,轻轻安抚。“别伤心了,收拾一下,打发人过去看看吧。”
贾敏拭了泪,轻轻点了点头,只觉得心上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氏之亡。因有贾珍原想大办,不想被贾敬兜头一口啐在脸上,咬牙恨道:“你还敢说要大办?要脸不要了。”
贾珍大惊,他从没想到,自己与儿媳之间的事。竟会被自己老爹知道。震惊过后,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
贾敬压低了声音,阴测测的道:“畜生,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好事我不知道?不过是为了家里的名声,硬装着不知道罢了。如今那妖精死了,看看差不多了就抬出去,没得脏了我家的地。”
贾珍原本还想着给儿子捐个官,好让儿媳妇的丧礼风光些,被他爹这一吓,全都飞了。
“老子现在没功夫捶你!”贾敬一手指着贾珍,警告道:“你给我记好了,不许露出一丝半点来,倘若让人上瞧出了苗头,明儿死的就是你。”
贾珍被他老子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待到浑身冷汗的从书房里出来,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他慢慢回味贾敬的话,有一种念头浮上心头,儿媳妇秦氏不会是被他老爹给除了吧。越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贾珍一则心疼,二则心凉,甚至还隐隐的有些放松感。
他这里五味杂阵,也没回尤氏哪里,只在书房胡乱睡了一夜,第二日早起,身体便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他爹的话,贾珍真是连病都不敢生,叫人煮安神茶,姜汤,热热的喝了两大碗,又裹了被子出了一身的汗,才觉得好些,连忙挣扎着起来,细细梳洗了,打起精神往贾敬这里来请安。
虽然说贾敬不许大办,但秦氏终究是宁国府冢孙妇,她的去世,各家皆来人相祭。贾敏带了儿媳、女儿也来了,被人请进后堂,与邢、王两夫人坐在一起。
贾敏这一路走来,见宁府上下,比之前来赴宴之时整肃不少,不尤得暗暗点头。待见了邢、王两位嫂子,互相见礼之后落坐。可巧,忠靖侯史鼎的夫人带着侄女史湘云来了,邢夫人、王夫人少不得带着李纨、凤姐儿迎了出来。等进了里间,又与贾敏互相见过之后,方才落坐。
史湘云见到黛玉,面上一喜,待要张口,及时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把话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站在她婶娘身后,只悄悄向挖黛玉丢了一个眼色。
黛玉微微点头示意。
尤氏道:“姑娘们到里间去歇歇,那里更暖和些。”
贾敏和史鼎夫人皆点了头,史湘云几步抢到黛玉身边,拉了她的胳膊道:“林姐姐,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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