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在办丧事,你们二人拿了这画像前去,比对比对,仔细瞧瞧那尸首,是否是这个模样。”
之所以不能直接把棺材仔带去潘家,是因为棺材仔身份卑微,目前实在想不出理由打发他去潘家见尸首,刘氏兄弟则不同,无论是让他二人以衙门捕快的身份,还是刘家武馆的身份去吊丧,都是合适的。
顾秀儿将棺材仔的画儿小心收好,另有打算。
……
顾郎中参军后,冯氏许久没串过门了。
她家男人虽是不在,可母子三个的营生总是要过下去的。幸得这些年帮里帮外,冯氏也熟悉了家中常卖的那些药材,她白日里空闲下来,便到附近山脉去挖药,继而炮制,晒药。大女儿顾文英听话,能帮她一二。
娘三个的日子虽然比顾郎中在时,要难为了些,不过好歹能吃饱穿暖,倒也太平。
冯氏见这雨好不容易才住了,赶忙与文英两个,将药材拿出去晾晾。梅雨季将至,若是现在不晾晾,过几日虫蛀的厉害。
“海潮!你也来帮忙!”
眼瞅着月上中天,家里的药材铺了满满一院子。冯氏半躺在院落里,正欲休息,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叩门之声。
“婶娘可在家?”
冯氏一听,便来了精神。这是顾秀儿的声音。
拨开门栓,果然瞧见顾秀儿与她哥哥顾喜,顾喜手中擎着灯笼,二人身后,还摇摇晃晃跟着条小狗。
海潮见了金宝,三步并作两步,便靠上前来与它玩耍。
“五姐姐。”
按着族中辈分,顾秀儿行五。
冯氏为了省钱,平日里娘三个几乎不点油灯。若不是顾秀儿夤夜造访,她才不舍得点灯。就着微弱灯火,冯氏仔细看着顾秀儿方才递给她的一张肖像。
“婶娘,你莫要慌,你瞧瞧,这画上人长得像谁?”
冯氏一张脸恨不得贴在这肖像之上,反复瞧了瞧,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模糊身影,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俺想想……”
冯氏双腿盘坐,瞧着文英海潮两个的小模样,冯氏生的也算清秀。
“这……这……”
冯氏结结巴巴,总算是迸出了几个字,“这不是大牛兄弟吗!?”
她复又瞧了瞧那画上人,迟疑道,“是,也不是……”
“婶娘是说,这人生的像大牛叔,却又有几分不像?”
“对对对,”冯氏猛一拍膝盖,“这眉眼生的是极像的,可是又有三分不像,大牛兄弟走的早,俺记不太清了。不过……”冯氏停了停,继续道,“大牛兄弟在时,是咱们村中,除了你阿爹之外,生的最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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