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有些于心不忍,这小姑娘今日来学习,一张青白青白的脸,她这几日似乎非常劳累,多谢小哥,然而前几日的课业本就耽误了,再要耽误一天,师傅非得把我赶出门去!
哪个说我要将你扫地出门!?
陆植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他刚去县里给一位官家太太看过诊。一回来就听见这话,不禁有些吹胡子瞪眼睛了,你若是一心玩乐耽误了课业,我必会亲自踢你出去;但是你这几日……我晓得……
顾秀儿一愣,她从未说过自己这几日在忙些什么呀,怎么陆大夫竟然知道?她虽然告了假,但是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与陆植解释。
城东的太太都与我说过了,你们村儿里死了个寡妇。
顾秀儿听见这话,本来迷迷糊糊的心神突然就惊了起来。她声音冒了尖儿,吓了陆植一跳,师傅,你说,这事儿都传到县城来了?!
虽然那些捕快是大马金刀的杀去顾村办案,可是再怎么说,这顾村里县城去路甚远,即便是这个事儿在村民之间流传开了,可这才几天,怎么搞得人尽皆知了。
顾秀儿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她只觉得,这周氏本就死的蹊跷,如今看来,这事儿似乎有更多的人牵涉其中。
这些人,这些关系像一条条细细的线,不断汇聚,交合,分离,形成了春雨过后,勤娘子下头的一拢蛛网,雨滴吧嗒一声滴落下来,那蛛网便要碎裂开去,只消一瞬,往上的蜘蛛,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大人,这顾家姑娘怎么了?
陆植拿手探了探她,这怎么像是魔怔了?
这丫头莫不是赝着了?我给她开副定惊茶吃吃。
棺材仔手里揣着一包酱驴肉,说不出的高兴。他忍不住将这驴肉闻了又闻,义伯晨起的时候,还嚷嚷着嘴里快要淡出鸟来了,说自己过去风光的时候,镇上酒楼的五香驴肉也是寻常吃的。棺材仔帮顾秀儿买办,她支给了他一钱银子,喊他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去。
棺材仔本想将银钱存起来,可是想着即便是存起来,也总要让师傅搜刮去买了那酒水,惶不如自己做一次主,哪怕师傅将这驴肉吃的渣儿也不剩,他还能跟着舔舔那包肉的油纸。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