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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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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掌掴(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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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不同尤跪在地上,瞪大了双目,不敢相信,这乡下丫头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秀儿比寻常同龄丫头力气大得多,这一巴掌打下去,他半边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顾不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乐不同磕磕巴巴道,你……你……你这贱丫头,居然……敢……敢打小爷!

    九斤在一旁管着罗秀才,听这乐不同一口一个小爷,早已经十分不耐烦,不由骂道,小九爷在这儿你这厮还敢自称小爷,看九爷不一个屁股蹲儿坐死你!

    乐不同从小到大,虽说祖父对他严苛了些。可是他家三代单传,那也是手心里捧着的,哪里受过这等旁人闲气。一双小腿教罗秀才打的站不起来,生生挨了秀儿一巴掌,又让个穷酸小胖子如此欺辱,乐不同到底是个十二岁的莽撞少年,这多方一激,血液冲到了头上,整张脸憋得通红。

    你也知道痛?你打我兄弟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了?秀儿拍拍手掌,她这番惊人举动,看的四周学子夫子目瞪口呆,便是一直神色激动的罗秀才,此刻也呆愣在原地,管夫子没缓过神儿来,良久,责问道,好个不知礼的丫头,当众打人!你爹娘便是这么教你的?

    秀儿并未看向义愤填膺的管夫子,站起了身,朝着顾乐走去,此子乃是先生的学生,他犯了错,秀儿替您教训了,您不谢我,反倒替他骂我,是何道理?

    管夫子教她气的七窍生烟,偏偏这丫头一张巧舌如簧,那分明是歪理的,也让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三哥,小六,咱们走。

    乐不同听言,却是不依不饶。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处于下风。打了小爷便想着跑?你们也得有这个本事!

    秀儿回身,一双杏眼瞪着乐不同,眼神里头充满了不屑一顾,乐不同气性大,若不是此番让罗秀才打的一棍子伤了腿部筋脉,此刻哪里还管秀儿是不是女孩子,早就双拳伺候,厮打起来了。

    你既然打了我兄弟,我们一不要你赔偿钱财。二不要你下跪认错。可是这二者都不要。那委实亏本了些。方才那一巴掌便是收收利息,怎么,你左脸不疼了,这右脸又要送上来招呼我了?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秀儿身上早就被烫出十七八个窟窿了。秀儿左手拉着顾乐,右手搀着顾喜,大跨步就往百草堂外头走,九斤,跟上!

    众人见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却是个刺头儿,无意识间,便给一行人让了条路出来,头也没回。便上了马车。

    待那马车已经沿着官道驶去了一段距离,众人方才反应过来,乐不同有几个交好的纨绔子弟,此番见着罗秀才也不生气了。便帮着管夫子将乐不同扶了起来,乐兄。你这,还疼吗?

    乐不同揉了揉红肿的面颊,感觉后槽大牙隐约松动了一些,心中一惊,生怕自己的牙齿让那贱丫头打下来。正想逞强再骂上几句,见着罗秀才负手走来,便打了蔫儿,耷拉着脑袋,只在友人的搀扶下,往休息室去。

    管夫子见了罗秀才,也是一脸无奈,双手一摊,为难道,汉文啊,你到底冲动了些。你可知,这乐家,可是咱们青州的大户,如今你开罪了这个小霸王,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纵是乐老太爷敬着你,可是此番,你这手下的也忒重了,莫说老管不顾同窗情谊,这回,老管也兜不住。

    罗秀才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罗家便是开罪了先皇,也有圣上眷顾,他个小小的乐家,世代从商,便是个童生也未曾有过,不过在这小小的青州地界儿,做个土财主罢了,子墨怕他,我却不怕。

    管夫子听言,知道这罗秀才历来是个耿直的,此番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就是说出大天来,也未必能说得动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吩咐随侍去炖了骨头汤,好亲自端去,哄哄乐家那个小霸王。

    管夫子迈开步子,就往休息室去,一面走,心里一面犯嘀咕,罗汉文啊罗汉文,无怪乎你们一家被圣上取缔入仕资格,这么个愣头青,如何会得上官眷顾,你是不怕,因着你这辈子的成就,恐怕也就是在我这小小书院里头,做个夫子罢了。

    秀儿一手拿着帕子,沾了些水,小心擦拭着顾乐脸上血污。顾喜则自己拿着袖子往脸上抹,鼻子出了血,没一会儿,又留了出来。马车行驶了一会儿,秀儿就喊车夫停下,掉头往安乐镇医馆去。

    陆大夫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竹椅上小憩,此刻正是午后,春日暖阳,他的回春堂有一半是设在自家院子里头,一拢拢葡萄花架遮蔽在头顶上,陆大夫半眯着眼睛,怀中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里头放着许多金缕梅。

    值勤的药童忽然拉了铃,陆大夫挣扎着从竹椅上站起来,眼睛还没睁开,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口水,便抱着个木盆,往前厅走去。

    便是到了前厅,他仍旧闭着双目,还是童子咳嗽了两声,他方才微微睁了眼睛,面前有四人。见了秀儿,陆大夫的精神方才缓了过来,那顾乐顾喜又是一身伤的,陆大夫是顾家兄弟进百草堂的引荐人,自然知道今日他们两个入堂考学。见着这满目伤痕,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清了清嗓子,喊道,远志,奉茶。

    药童听言,放下手中蒲扇,一溜烟儿的往后头走去。陆大夫将手中装着金缕梅的盆子放在红木桌子上头。戴上领口挂着的一副西洋镜,伸手就去扒拉顾喜脸上的伤痕,无碍,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又去看向顾乐,仔细瞧了瞧他被打的脱落的牙齿,幸得这牙是要换了,不然,以后这娃娃必然要损了容貌。

    一旁的药童飞廉听了,心里犯了嘀咕,嘴上也说了出来,这娃娃黑不溜秋的,便是有了颗牙,那容貌,也跟牛车踩过一样。

    陆大夫咳嗽了一声,飞廉方消了声,佯装帮远志泡茶去了。

    小徒无礼,还望各位见谅。这两位小兄弟,我开些温和补血的药材,再拿些活血化瘀的药油擦擦,内服外用,不消七日,便可痊愈。

    顾秀儿本在一旁照看顾乐,陆大夫则起身去开方子了,一面写,一面状似不经意道,顾家丫头,小老儿说的可是不错?那百草堂,如何是个好进的?

    秀儿正站着,翻弄着一旁的药材,大夫说的不错,那百草堂,确实不太好进。不过,依秀儿来看,若是管夫子依旧由着自个儿性子经营百草堂,怕是再过个千八百年,百草堂也出不了一个秀才了。

    陆大夫笔下一停,一滴墨汁便滴在了宣纸上。霎时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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