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佛前那三柱清香,双手合十在佛前祷告,也不理会那姜良娣。
姜良娣虽说故作镇定,但此刻却是目光焦急的看着我,口中直道:“嫔妾实在听不懂如妃娘娘您的话,嫔妾在这深宫之中,虽说是造谣陷害过娘娘,却也从没有害过谁的性命。方才娘娘说嫔妾手中沾满鲜血,嫔妾实在不懂,还请娘娘赐教。”
我略微有些疑惑,开口道:“怎么?姜良娣不知道么?小蝶自尽本就拜你所赐,如今小蝶一家人也被人发现暴尸在京郊,难道不是姜良娣所为吗?姜良娣手染这样血腥的事情,竟然还敢在佛前自称一句居士,只怕佛祖也不敢认下你这个门人了。”
姜良娣听完我的话,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嫔妾只当这小蝶是畏罪自尽,却从没想到她的家人竟然也遇害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由觉得好笑,哂笑一声,道:“不是姜良娣你拿着她家人的性命要挟与她吗?如今到装作不知道了,撇得可真是干净。本宫只为这小蝶不值。”
姜良娣满脸的疑惑加上惊惧,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道:“嫔妾真的不知。虽说嫔妾是拿这要挟于她,可嫔妾却也不知道她家人在何处,又怎么能害了她家人的性命呢!”
“这话说得古怪,既然姜良娣之前拿着人家的性命相要挟,如今又说自己不知道她家人身在何处?如此自相矛盾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我眼眸了含了一丝狠笑。继续道:“莫不是你姜良娣也不过是别人的帮手,你背后还有人指使着你?”
姜良娣听我这样说,垂下头去思索再三,再抬起头来,眼眸中却满是坚定的朝我道:“娘娘说笑了,难不成娘娘认为嫔妾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娘娘到底是太小瞧嫔妾了。不过这小蝶的家人确实不在嫔妾手中,嫔妾也是请了宫外的人襄助行事,她家人暴尸荒野确实与嫔妾无关。嫔妾也从未想过要他们的性命。”
我叹一口气:“有心为之,无心为之。到底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姜良娣你怎么也是择不开了。只是可惜文琅帝姬尚且年幼,也不知这事与她会不会有妨碍。”
我这句话说完,姜良娣的脸色一下子暗下去,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偈,这才开口道:“娘娘方才说的嫔妾实在没有做过。嫔妾自知罪孽深重,这些日子天天在佛前忏悔,只盼着能消除自己种下的业障。”
“姜良娣倒是打的如意算盘。用自己脱发为尼。青灯古佛来换自己女儿的一世荣华倒也不算亏。只可惜你这次犯下的罪过实在太过,哪里能凭你这么轻言几语就一笔带过了。如此一来,这宫中可不就再无法纪可言。”我心下虽也是替文琅帝姬难受。但却想着再也不能轻纵了这姜良娣。不然她在这宫中又不知该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了。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朝琼奴点点头,琼奴会意,走上前将手中的黄绸圣旨交到我手上。
我沉声道:“本宫其实今日来,是带了皇上的旨意来的。姜良娣接旨吧。”
姜良娣见我手里拿着的圣旨,虽是不愿。但还是跪在我跟前:“臣妾姜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启祥宫良娣姜氏,心肠狠辣,蓄意陷害上位,残害无辜百姓。惹得宫中风波不断,致使六宫不睦。朕无法专心政事。念在侍奉朕多年的情份上,着褫夺姜良娣所有封位。剃发为尼,至宫外白马庵清苦修行,偿还罪孽。良娣姜氏所诞文琅帝姬交予信贵妃抚养。钦此。”
我念完这圣旨,将它交到姜良娣手中,道:“良娣放心去做你慧岸法师吧。信贵妃素来慈厚,身边也无子女,位分又是极高的,这文琅帝姬抚养在她膝下,良娣也尽可放心了。”
姜良娣见到这圣旨时只怕心已经凉了,想着自己的计谋行不通,却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下场。听我这么一说,这才着急了起来,忙给我跪下道:“娘娘,嫔妾不愿出宫去。还请娘娘带着嫔妾去含元殿,嫔妾要去求皇上,嫔妾离不开文琅!”
我轻轻从她手中将自己的裙摆抽出来,道:“这道圣旨还是本宫特意同皇上求来的。姜良娣不是想要在佛前忏悔罪过吗?这白马庵可是长京里最有名的尼姑庵,良娣去了那,定可以好好修行,救赎罪过的。”
姜良娣满脸的不甘心,急声道:“嫔妾只想在这佛堂里修行,不想离开太微城,哪怕是足不出户也好。只求娘娘可怜可怜嫔妾和文琅,文琅还那样的年幼!”
“本宫已经可怜了你姜良娣不止一次,可是姜良娣次次都让本宫失望。如今竟然是要来害本宫,本宫现在想着还是心有余悸,实在不敢再同情姜良娣你了。”我转过身,朝殿外走去:“良娣若是想见皇上,就自己去含元殿吧。本宫这次怕是帮不了良娣你了。”
走出佛堂,我不顾身后姜良娣的哭声,朝身旁的小福子道:“今日夜深了,你明日记得带着信贵妃宫里的人把文琅帝姬带到永和宫去吧,今日你就留在这启祥宫里,我只担心姜良娣今晚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小心着些总是没错的。”
小福子点点头:“奴才知道了,请主子放心。”
第二日我才起来,羽香就在我耳畔轻语道:“主子,我听苏公公说,昨日夜里姜良娣在含元殿外跪了一夜,今日早上实在支不住了,昏倒在含元殿外。”
我挑了朵牡丹花簪子簪在发髻上,开口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只任由姜良娣在含元殿跪着,并没有理睬她。今日一早只让苏安把她送回了启祥宫,让太医去启祥宫替她诊治了。”羽香面上含笑,对我道。
我点点头,道:“用过早膳咱们就去启祥宫吧,今日得把文琅帝姬送到永和宫去,只怕信贵妃在永和宫里也是等得着急了,她那样喜欢孩子。”
羽香朝我道:“早膳已经准备妥帖了,请主子移驾。”
到启祥宫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羽香打着油纸伞走在我前面,回首朝我道:“主子,方才太医过来过,说姜良娣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皇上知道后,已经派了白马庵的师傅进宫前来接姜良娣出宫。”
我点点头:“既然身子无碍了,也是该出宫去了,清修之人留在这宫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说着,我走进正殿里。小福子他们正围着文琅帝姬团团转。小福子见我来了,一脸喜色的走上前来道:“主子,不管奴才怎么劝,这文琅帝姬就是不肯离开启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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