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好生雅致,衬得人分外娇艳,不怪皇上多疼你些。”皇后拨弄着指间一枚嵌宝戒指,打量我道。
我含笑道:“娘娘才是风华绝代,雍容华贵。”
皇后睨我一眼,然后抬眉笑道:“沐良媛这嘴,像灌了蜜似的。”
“娘娘面前,嫔妾怎敢胡说。”我一笑,道。
皇后扶着侍女,起身,走到窗前供着的花瓷盆前,瓷盆里一丛魏紫牡丹开得正盛,牡丹本不是这个时节的花卉,想必是宫里司苑房在暖室里培育出来,特意拿来坤仪宫孝敬的。
皇后用金护甲挑一挑牡丹花繁密的花瓣,轻笑道:“良媛看本宫宫里这丛牡丹,魏紫牡丹不愧是牡丹花后,倒是称得上雍容华贵这一词。”
我见皇后起身,也忙扶着琼奴起身,侍立在皇后身后,回话道:“送来娘娘这的花,司苑房怎敢不尽心呢。”
“可是即便是这雍容华贵的牡丹之后,却也奈何不了有其他丛花争艳,你瞧那边那几株芍药却也是开得花枝招展,惹人流连呢。本宫瞧着,那势态怕是这富贵牡丹也不能及呢。”皇后眼光扫过墙角摆着的几盆嫣红芍药,朝我道。
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莞尔一笑,朝她走近几步,行礼道:“娘娘这话说错了。”
“喔?如何错了?”皇后意味深长看我一眼,笑问道。
“牡丹向来被世人奉为花中之王,而魏紫素来名贵,有牡丹之后之称,如此尊贵身份,岂是寻常花草所能比肩的。嫔妾幼时学诗,如今还记得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世间众花唯有牡丹国色天香,是花中之国本。”我说这话时,眼光偷偷扫向皇后,见她嘴角渐渐浮起笑意,遂继续说道:“若是娘娘觉得这墙角盛放的芍药太过妖艳无格,徒惹娘娘心烦的话。娘娘只消命人把它移走便是了。”
皇后浅浅一笑,眼光扫向我,手指轻轻挤压牡丹花瓣,溢出浅紫色汁液:“沐良媛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本宫烦恼的是,该如何将这几盆芍药移走呢?芍药花艳,难免得贵人垂爱,若强行移走,不免会自伤啊。”
这话是再明显不过了,皇后以牡丹自比,那艳红芍药自然就是不可一世的纯妃娘娘了。如今我得到萧泽宠爱,皇后早就又起了拉拢之心。今日这一番谈话这倒也在我预料之中,左右都是要来的。何况纯妃已是咄咄逼人,我若应了皇后,也免得势单力薄,无力对抗。
我正要出言答话,却见一名宫女跑进殿来,行礼急道:“皇后娘娘,颐宁宫那边传来话,说太后身上又不好了,皇上传您即刻过去呢!”
皇后听了,朝我看一眼,面露难色:“如此,本宫便就要赶去颐宁宫了。”
我敛目,双手相叠放在身侧,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嫔妾有空自当再来皇后娘娘宫中请安。”
皇后点点头,道:“你有心了。”说着,领着一大帮侍女太监匆匆朝颐宁宫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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