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起,琼奴伺候我梳妆。我从梳妆盒里挑出一支嵌红蓝宝石的玉兰金钗递给琼奴,她对着铜镜替我插上,小巧精致的玉兰花朵配着简单大方的堕马髻很是漂亮。我从袖中取出一个淡紫的香包,香包上是我自己绣的繁复的惠兰花纹饰,我轻轻一嗅,惠兰花香,幽香缠绵。
琼奴又挑了几朵素净的宫花替我戴上,我听到窗外传来喧闹的声音,就唤羽香进来,问是怎么了。
羽香道:“回小主的话,是钟粹宫的刘小媛领着宫人,搬到咱们启祥宫的和顺斋来了。”
我听了好奇,既然是钟粹宫的人,好好的怎么搬到启祥宫来了。
我扶着琼奴起来,走出屋,往和顺斋走去,想看个究竟。
走到和顺斋宫门口,就见一群太监宫女在忙着搬东西。我走进斋内,就见宁嫔、姜常在和刘小媛三人远远的站着,正在说着话呢。
我快步走上前,宁嫔见我来了,淡然一笑,朝我道:“你也过来了。”
我含笑朝她行礼:“嫔妾见过宁嫔娘娘。”
她“嗯”了一声,示意我起身。
和刘小媛、姜常在见过礼后,我仔细瞧了瞧刘小媛,她身量娇小,面似皎月,下巴尖尖的很是漂亮,只是年岁不大,稚气未脱。
我笑道:“刘妹妹这一搬过来可好了,咱们又多了位姐妹一起说话了。”
姜常在今日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衣服,衬得她肌若白雪,她莞尔一笑,道:“是了,妹妹这么讨人喜欢,钟粹宫的婉嫔娘娘也舍得放妹妹出来。”
姜常在这么一问,倒是也把我的疑问给说出来了。
宁嫔伸手拢了拢衣领上的银鼠毛的滚边,道:“先前刘小媛被分派住在钟粹宫的瑞湖馆,因这瑞湖馆建造年久,又疏于修缮,昨日正堂上几块琉璃瓦片掉下来,险些砸伤人。所以婉嫔就回了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做主,让刘小媛暂时住在启祥宫的和顺斋。”
宁嫔说完,刘小媛笑道:“是我给各位姐姐添麻烦了。”
“妹妹严重了,哪里说得上麻烦呢。沐贵人现在住在西边的琼华轩,我住在宝华馆,就在妹妹和顺斋的后面,妹妹以后有空就过来找我聊天。”
待刘小媛安顿好后,宁嫔说身子乏了,这众人也就散了。
下午,我静下心来,抄了些经文,这日子也就打发了。
用过晚膳,我坐着无事,就想起今日见到宁嫔,自那日坤仪宫见过后,这十来天我都没有见过她。本来我该是每日去她那请安的,可是一早她就打发过奴才来说过,她身子不好,就不必我们每日去请安,有事她自会来请我们的。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把心静下来,似乎看到冬日雪后初晴的美景,只会驻足而息。
“小姐,小姐。”琼奴唤我的声音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她敛目低声道:“小福子回来了。”
小福子走进屋里,向我请安。我唤他起身。他起身垂手恭立,说道:“小主,今日皇上翻的是咸福宫齐容华的牌子。”
齐容华,必定是皇后的主意了。
小福子正要说下去,就听得有人叩门,口中道:“小主。”
我听出是羽香的声音,就让她进来,问道:“可有事?”
她手中捧着一个描金的朱漆盒子,答道:“小主,皇后娘娘派人送东西过来。”
我结果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只玉雕的青柿。我问道:“送东西来的人可说了什么?”
我将盒子放到炕上的小几子上,边听羽香说:“皇后娘娘说,小主看了自会明白。”
皇后在这个时候送来一枚玉雕青柿,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今日是齐容华侍寝,明日,我也该准备着了。青柿,侍寝,也难为她能想着。
羽香聪慧,看到皇后送来的东西后也就明白了,此时正附在琼奴的耳边同她解释呢。
我转头看向小福子,朝他道:“你继续说吧。”
他眼珠一转,面上露出笑容,道:“奴才听敬事房的公公说,今日齐容华侍寝,还有件趣事在里面。”
琼奴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什么趣事,你快说说。”
琼奴是我的贴身侍女,在这琼华轩里也算半个主子,她急着要听,小福子自然不敢怠慢,忙说了。
“奴才听说,今日敬事房总管太监领着人把盛着绿头牌的托盘递上去时,皇上本来已经准备要翻庆嫔娘娘的牌子了,谁知道,那举着托盘的小太监手不小心一抖,把齐容华的绿头牌给掉在地上,皇上瞅见了,就顺手拾起来,是这样翻了齐小主的牌子的。”
我听完不禁一笑,这皇后娘娘也真有办法,也不知道明日掉下来的会不会是我的绿头牌。
琼奴笑道:“那这齐小主可真是好运气了,叫我说,她侍寝完还得要去多谢那位呈托盘的小太监呢。”
“哪能呢,听说那小太监已经被发落到慎刑司去了。”小福子说道。
我听琼奴说的有些不像话,正声肃颜朝她喝道:“不许在背后私自议论主子、小主的。”
琼奴自知失言,忙住了口,连带着小福子也是满脸惊色。
我见他们如此,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缓了脸色,柔了声音,说道:“现在是在琼华轩,没有外人,你们这么说了也不打紧。我是担心,你们若是在外面如此没分寸,哪日惹着贵人了,我人微言轻,到时怕是想救你们也不能够。凡是切记祸从口出啊!”
他们俩面含愧色,小福子朝我道:“小主教诲,奴才谨记。”琼奴拉着我的手,柔声道:“奴婢知错了。”
羽香把皇后送来的盒子收好,问道:“小主,皇后娘娘送这东西过来,说明她已经做了决定,小主准备如何?”
我扫一眼小福子,他依旧恭敬的侍立在我身侧,在选秀那一日,他就出手帮过我,这几日我也冷眼观察着,确实是安分守己,恪尽职守,我的事,他怕也是知道大半了,我也就不避讳他,只把他当琼奴、羽香一样的人看待了。
我道:“如今是我们投靠皇后娘娘,她既然为我们铺好了路子,我们顺着路子走就好了。”
闭眼思索,良久,我问羽香道:“方才皇后娘娘派人送东西过来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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