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宫令这般轻慢,面上竟破例带出些愠色。
楼至见了,因微微一笑道:“先生切莫见怪,这孩子从我待字宫外的时候便跟在我身边,先生虽是外臣,久在宫中行走,自然知道宫里规矩,跟在后妃们身边的内相们,原比一般的黄门娇贵些,往日我又不甚讲究礼法约束的,才骄纵得他们这样儿,先生别恼,等我回去说他。”
缎君衡原本有些不平之色,如今见楼至这般温颜软语找补几句,心中早已如沐春风一般,因霁颜悦色笑道:“娘娘哪里话,娘娘房里的内相大人们,晚学怎敢生了争竞之意,只是方才嘱咐娘娘的话,好歹记着,万事切莫挂心,安心养胎才是。”
楼至闻言因含笑道:“多谢先生出言提点,我自会留心的。”因说着告辞出来,缎君衡十分殷勤送到殿外玉阶之下,因躬身再拜恭请楼至步辇,目送他的凤辇瞧不见了,方才回转了上书房中。
却说楼至因有宫无后搀扶着,落了步辇回转皇后闺阁之中,因噗嗤一笑道:“今儿你为什么那样防备他,这缎君衡先生原是质辛的授业恩师,便是我与他父皇都要让他三分的,偏生你这孩子不合时宜,倒去招惹他一番。”
宫无后闻言连忙躬身答应了几个“是”字,正欲出言分辩几句,忽听得外间宫娥彩女回事,因出离内间来在门棂之处卷帘问道:“何事?”
那当值的宫女回禀道:“这是上书房着人送来的,说是要交在皇后娘娘的手上。”宫无后闻言秀眉微蹙,伸手接了那锦盒,打发小宫女去了。
因捧了锦盒来在内间回禀了楼至,楼至见状笑道:“莫不是甫一请脉,竟将方子开了出来,或是煎好了一副药送来我吃么,我最怕这些苦涩之物。”
话虽如此,到底接在手中打开细看,却见内中原是一盏琉璃盅子,便是方才自己在缎君衡的书房之中所见之物,因随口赞了两句,他倒放在心中,及时命人送了过来,心中品度这缎君衡果然了得,善体人心,因伸手取了那盏盅子,捧在手心里细看,却见上面赫然一枚烈火唇印,正是自己用过的那盏。
作者有话要说:缎君衡也沦陷了。。。ORZ不能跟儿子抢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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