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目视平方,视线越过她肩头,温情脉脉,仿佛在她身后,他的王妃正笑意盈盈的朝他走去。
她猛地回神,却听到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值得。因为,我爱她。很爱很爱。她就是我心口的朱砂,谁也不能将她从我这里挖去。此生,本王只有她这一个王妃,也只有她这一个女人。”
……
佘映雪闭上眼,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脑中不断回响着他的那句话,一颗心冷到了极点。
直到段天谌离去很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布满血丝,神情颓丧,与以往的那个佘映雪有着天壤之别。
有那么一刻,她嫉妒得发狂,恨不得谌王妃立即从世界上消失。
可在嫉妒过后,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
她苦笑了声,想着之前果然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
棋子的命运,哪里是棋子本身能够随意掌控的?
坐得足够久后,她才失魂落魄的起身,却在下一刻捂着肚子尖叫起来。
隐于暗处的骆宇见状,连忙飞也似的跑了出来,握着她的皓腕,眉头紧紧拧起。
佘映雪看到是他,连忙反握住他的手,哑着嗓子道:“救救……救救本宫的孩子……”
骆宇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痛,连忙打横抱起她,使出生平最好的轻功,往自己的房间飞去。
……
青冥和苏靳寅给顾惜若运功疗伤后,一起将她小心翼翼的倚靠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也不急着行动,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醒来。
过了半个时辰,顾惜若才缓缓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个刹那,只觉天地都颠倒了,脑袋里一片晕沉沉的,根本就找寻不到重心在哪里。
直到身旁传来较大的动静时,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两张满含关切得面孔,有气无力道:“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还长花了?”
青冥懂了动唇,想要使出最滑稽的招数,好让她笑一笑。
他记得,王妃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神采飞扬,那剪水双瞳里闪烁着的光芒,几乎可以将夜晚的黑尽数驱散。
可在对上那张惨白的小脸时,顿觉心中酸涩无比,连忙别过脸,像是特意交代似的,“王妃,属下去找些水。”
说着,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顾惜若有些好笑的摇头,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整个身子像是没骨头般,若不是背后有棵大树,恐怕她早就倒在了地上。
苏靳寅从旁搀过她的胳膊,使她能够直起身子坐着。
忽然发觉自己竟然在她清醒的时候搀扶了她的胳膊,手心像是被烫到般,赶紧缩了回来,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惜若无所谓的笑笑,对这些所谓的“男女之防”,并没有他们那么讲究。
不过,能够看到苏靳寅尴尬,倒也挺有趣的。
她屈起双腿,抱住了膝盖,举目四望,树木葱茏翠绿,似乎秋天并未降临到这个地方。偶有几片绿中带黄的叶子掉落,打了几个旋儿后,就回归大地。
顾惜若慢慢收回了视线,仰头看着苏靳寅,淡淡问道:“从这里到明哲的私家军地址,还有多远?”
甫一听到她的声音,苏靳寅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待听清楚她话中的内容时,才转过身,撩起衣袍坐在了她侧左边,“快则一个时辰,慢则一个半,甚至是两个时辰。”
说着,他又神色凝重的打量着她,继续补充道:“王妃,从你的身体状况来看,此刻最需要做的是静养,根本就不宜赶路。”
“静养?”顾惜若拧眉,想到佘煜胥和他手下的那些人,眉间的褶皱又加深了几分,“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去静养?”
此次,佘煜胥来得如此突然,目的如何还很值得深究。
她向来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可遇到能让段天谌都忌惮的人,就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了。
在她看来,佘煜胥的目的估计也就那三个。
其一,为着岐城城驻军的兵权。岐城乃苍朝的门户,和东梁国的鹿城仅仅隔着一片沼泽地带和森林。以佘煜胥的太子身份,不管是从报复段天谌的角度,还是从个人野心的角度考虑,都完全有将岐城占为己有的动机。
再者,总督府遇到他的那次,他让十姨娘去杀了明哲的发妻,夺得了那枚令牌,虽后来被她撞了狗屎运抢到了手中,依旧可以看出他对苍朝南部边境三城的觊觎之心。
其二,为着她身边的龙鳞卫。
其三,为着,她。
后两个,她倒是不必担心,横竖不会红颜早逝,龙鳞卫也没有那么脆弱。
如今她担心的是,玉子倾到底能不能扛得住,熬过佘煜胥手下之人的偷袭。
若是不行,那之前东跨院的那些女人岂不是相当于白死了?
苏靳寅没明白她心中所想,颇是不解道:“王妃,此处甚是隐蔽,若非熟悉此处地形的人,根本就不能轻易找到咱们,那么静养上四五天都没问题。您到底在担心什么?苏某以为,咱们也不必非要去那所谓的私家军所在地。躲入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是安全的,足可以等到王爷派出的支援。”
顾惜若动了动唇,想要解释,却发现气血上涌,冷不防捂住唇,重重咳了几声,整张脸顿时由惨白变成通红。
那红,隐约有些不正常。
苏靳寅心下焦急,奈何他也不会医术,根本就无能为力。
“王妃,您……”他提着心,小心翼翼的开口,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惜若捂住唇,闭上眼睛,疲惫的摇头,“我没事。你去看看,青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渴了。”
苏靳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往方才青冥离去的方向走去。
直到那道人影消失在小路尽头,顾惜若才拿下手,摊开掌心,殷红的血迹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泽,隐约还有热气升腾,袅袅缕缕,随风而去。
她苦笑着,又咳了几声,从袖中掏出之前那方染血的锦帕,重重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掌心的血悉数擦干净,再将唇角溢出的血迹抹去,并在地上费力的挖了个小坑,将那方锦帕埋了下去。
重新填上土后,她才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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