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不对,就觉得身体发软的很,头脑却越发的清晰,云选侍顿时惊怒交集,忍着不安勉强笑道:杜妹妹你······到底想做什么?声音也虚弱的很,根本叫不了人。
等云选侍看到她带来的那个宫女也软倒在地,转头在看杜贵姬甜甜的笑容,只觉得浑身发寒,这绝对不是巧合。
杜贵姬却仔仔细细的把云选侍身上的斗篷给她盖好。
这里是失宠妃子禁足的地方,不要说长乐宫的地龙了,就是上好的银霜碳也不会往这里进贡,这里燃着的不过是两盆普通的炭盆,冒着淡淡的烟气,加上整个室内的家具被人为的挪动了不少,室内空旷的厉害,云选侍在这里呆了好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冷,再加上杜贵姬慢条斯理的动作,更觉得凉到了骨子里,就算把身上厚厚的斗篷盖的严严实实的,也暖不了自己。
云选侍在自己察觉不到的时候,打了一个冷战,咽了下口水,正想要说话,就看到杜贵姬笑着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背对着云选侍走到飞舞的轻纱后面,云选侍才恍然的发现,虽然杜贵姬衣衫光鲜如初,只是她穿的实在是单薄的很,还是秋天单薄的衣物,连斗篷都没批上,刚刚碰到她的地方也凉的可怕,可是她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推开了打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呼啸的北风瞬间把她衣物吹了起来,白色的轻纱疯了一样的舞动,黑色的头发也随风飞舞,看起来倒是像是一个风子。
杜贵姬用几乎叹息的声音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
云选侍又咽了一下口水,很想问杜贵姬,她到底在等什么,只是她现在虚弱的只能喘气,杜贵姬说完这一句话,就再次从窗边走开,隐没在白纱之间,只是窗户没有关上,北风还在呼啸,这让云选侍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云选侍这次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杜贵姬的脚步声,室内安静空旷的很,杜贵姬不响的脚步声现在就格外的大,只听得哒哒的声音,不是一般妃嫔穿的那种软底的绣花鞋,像是男人穿的那种硬底的皂靴。
似乎还有别人的声音,等杜贵姬拖着什么东西出现的时候,云选侍的眼睛一缩,等杜贵姬再走近了一点之后,云选侍总算看清了她拖着的东西,准确的应该说是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昏迷着,没有半点的知觉,穿的衣裳也是单薄的很,衣裳也是簇新的,看款式不像是冬天厚重的冬装,层层叠叠的裙子逶迤了一地,黑色的头发和混乱的披着,云选侍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看到她被杜贵姬提着的右脚踝,杜贵姬就只提着那个人的右脚踝,就这样把这么一个大活人一点点的拖了过来。
杜贵姬长的娇小,只是把这么一个人拖过来,却没有多喘一下,好像手上拿的不过是一件轻比鸿毛的东西。
云选侍觉得自己好像在冰洞里冻了一整天一样,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寒气,不受控制的又打了一个哆嗦。
等杜贵姬停在她眼前的时候,云选侍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僵硬的很了,有心吐出一些软话,却没有半分的气力,然后看着杜贵姬一点点的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让她靠起来,然后耐心的把她的头发都用手梳理好,云选侍这才看清这个人的真容,是杜才人。
只是杜才人消瘦的狠了,就剩下皮包骨一样,颧骨高高的耸起,脸颊上好有纵横的伤疤,弯弯曲曲的痂蜿蜒在脸颊上,好像两只丑陋的虫子,再也看不到和杜贵姬一样鲜活美丽的容貌。
云选侍身体没有气力,但是却努力往后挪,想要往外移一下,离杜贵姬远一点。
云选侍终于意识到,她看走眼了,彻底的看走眼了。
她哪里是不谙世事,天真无邪,明明是扮猪吃老虎的主,明明就是变态!
云选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她不该过来,不该在这里久留!
她最不应该心存利用的和杜才人交好!
云选侍肠子都快悔青了,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如果这个杜贵姬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的主的话,那她之前的那些小动作怎么能瞒的过去她?
她现在这样倒是要怎么对她?
杜贵姬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对她微微一笑,眼神还是无辜的样子,嘴角翘起的弧度还带着甜甜的弧度,以往杜贵姬嘲笑她白痴天真,现在看了只觉得浑身发寒。
杜贵姬带着甜甜的弧度对云选侍道:不要着急,云姐姐,你不是很喜欢见到皇上么?一会儿皇上就到了,你一定很开心的,对不对?
云选侍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杜贵姬宽容的笑了笑。
然后自言自语的道:栀子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呢?果然是笨蛋一个,告密都这么慢吞吞的。
又做了会儿,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杜贵姬重新露出了甜甜的笑靥。
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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