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做吃食,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杨氏从后面进来,叹了口气,挥手叫玉簪出去,自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傅春儿忙碌,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春儿,我真是……”
杨氏说着,伸手在眼角处拭了拭,道:“想不到那刘家,竟然是这样的乌糟,你大伯一家,嫁女儿的时候实在是打错了主意。真是作孽哦!”
“怎么了,娘?”傅春儿吓了一跳,连忙问:“大堂姐究竟是怎样了?”
杨氏将傅兰儿的情况一说,傅春儿也惊呆了——傅兰儿竟然已经被饿了两三日不曾进食了。“不会是因为兰儿姐孕吐,吃不进什么东西吧!”傅春儿吓得道,不给孕妇吃东西,这个太惨无人道了,刘家这不是脑子秀逗了吧!
“不是,周大夫诊脉的时候问过,你兰儿姐已经过了那时候,你看你今日给她的那一碗米汁,不就是吃得很好。”杨氏还是忿忿地道。
“除了不给吃,兰儿的血虚症状也很严重,这大约与兰儿以前服过不当用的虎狼药有关!”杨氏很沉重地说,她听大夫的意思,竟是没有把握,不晓得傅兰儿腹中的那胎儿,眼下是否健康,也不晓得日后傅兰儿能不能顺利产子。杨氏心中难过,好好一个孩子,这样下去,人就算毁了。
“那,那大伯娘上次不是给兰儿姐捎了好多东西么?”傅春儿惊道,“那阵子大伯娘不是还说刘家对兰儿姐不错。”她刚才见傅兰儿身上那件薄薄的土布棉袍子,只觉得大堂姐穿得竟然比寻常的仆下穿得还要寒酸。
“谁知道呢?”杨氏想想那阵子金氏与她说的话,拍拍心口,道:“若是你大伯娘亲眼见到兰儿这副样子,只怕是肠子也要悔青了。”
“娘,那眼下,咱家是打算留兰儿姐下来将养几日?还是找个机会将兰儿姐送到江都去?”傅春儿问杨氏。
“看大夫的意思,兰儿应该是走动不得,动一分,怕是就危险一分。所以这个年,恐怕要在咱家过了。不过,不管怎样,我都叫你哥哥明日一早就给你大伯娘送信去。”杨氏柔声劝慰傅春儿道:“春儿,你大堂姐以前跟咱家是有些过不去,娘也知道你俩心里怕是都疙疙瘩瘩的。但是她眼下遭了难,咱们做亲戚的,咱家不看顾她,谁来看顾她。这可是两条性命啊!”
“春儿,所以这些日子怕是要你多担待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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