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若非如此,洪涛此人大约终身都不会站出来,帮傅老实澄清吧!很多人做了错事情容易,将事情窝在心里一辈子也容易,然而要当面认了,却是难上加难。
戴兴志快要疯掉了。这桩二十年前的旧事,是眼下唯一可以搅黄戴傅两家联姻的筹码,怎么眼睛一霎,就有人出来捣乱。“不是傅家,不是傅家——”他抱着脑袋喃喃地道,突然他大声地道:“不是傅家盗方,那便又是谁?”
“是呀,是谁,洪涛,那个人究竟是谁?”最关心背后真相的,是傅老实,想晓得究竟是谁害他背了这样久的污名?
洪涛立时便哑了,戴兴志冲上去将他摇了半日,大喊一声,“那人究竟是谁啊!真正想要盗我戴家方子的那个人。”
洪涛双眼直直地望着戴振昌老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任凭戴兴志摇着他的身体。
这时候,门口突然又戴家的家丁出面,说:“你是何人?这里已经是内堂了,若是贺客,还请在外间厅上稍待,不要到内堂这里来。”但是进来的人沉声道:“这里曾是我的家啊!你进去问问戴振昌,问我进来进不进得来?”
戴老爷子听见这人的声音,脸上神色变幻,缓缓地扶着椅站了起来,说:“你来了——”
来人面上似笑非笑,对这戴老爷子一拱手,道:“大哥,是我,我来了——”
进来的是个年纪很大的道长,穿着一身半旧的道袍,脚上的草鞋已经快要穿破了,露出里面的白线袜来。他一进内院,便走进堂上,大踏了几步,来到戴振昌面前。
众人这才注意到,两位老人原来长得有些相象,年岁也相仿,戴振昌这些年过得日子可以算是养尊处优,然而殚精竭虑的时候多了,面上皱纹遍布,显得十分苍老。而进来的那老道,虽然日日风餐露宿,面容也苍老的厉害,但是一双眸子,却莹光润泽,竟与年轻人的无异。
两人站在一处互视良久,戴振昌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振甫,你回来了啊!”
那老道点点头,道:“是我,我回来了。”他环视厅中,道:“这几年,大哥,你过得可好?”
戴振昌不语,良久方道:“振甫,存枢已经不在好些年了,你知道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戴茜听到亡父戴存枢的名讳,连忙站了起来,眼中泪珠莹然,她听了爷爷的称呼,知道眼前这位道人,应该是自己叔祖,自己出世之前就弃世离家的那位,戴振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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