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艺出色,但是却寡言少语,不善言辞。据老夏说,最近戴家的作坊换了管事,说是由戴氏一族的侄少爷亲自过问作坊的事情。作坊里有那些伶俐的,要么争着往上卖好卖乖,要么就依言奉上“孝敬”,而像十力这样老实的,本以为凭着一身的手艺,想要留下来混口饭吃,总是没有问题的。岂料年关之前,戴家作坊突然宣布年后撵一批人出作坊,其中就有姚十力的名字。
姚十力猝不及防,等到托了老夏再求到相熟的管事那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管事原是管着宫粉作坊的,后来调去了别处,那管事就责怪老夏,说:“侄少爷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就要换了他心腹的人才行。你怎地不早做打算,那会儿只要十两银,上下疏通一下,你内侄便能留在作坊里好好的。眼下,眼下就难了。”
虽然老夏一直奔走,然而翻过年来,他在戴家上下走动已经颇引人注意,侄少爷那里已经有人放出话来,眼下作坊里的人事“已定”,姚十力已经是走定了。
老夏这才接受了内侄要离开戴家的事实,左思右想,姚十力再转行已经不容易了,倒不如在业内找个不那么显眼的人家,过渡也好,长久做下去也好,先找个地方落下脚来。他这段时间到处走动,听说傅老实家开了一间香粉铺子,卖自产的香粉。凭着自己与傅老实关系硬,老夏就没客气,直接带着姚十力,摸上了门。
傅阳在作坊那边与姚十力谈了许久,找了个机会过来傅家小院与傅春儿商量。
“那个十力,确实是个熟手,活计没问题,而且很麻利。不过,我问了他好多戴家的事情,他倒是只拣那些大家都知道的说了,那些戴家自己的配方,他都推说不知道,我估计他就算是知道的不全,也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的。”
傅春儿点点头,心里对姚十力印象不错,觉得他该是个有职业素养的人。
“哥哥,若是这样,咱家要不便与姚十力将工钱待遇都说清楚了,如果他能同意,便签工契文书。当然了,文书中咱们也一样要写明,如果伙计从咱们家作坊辞工,一年之内不能在业内同行里做工。”这一招她早在富春茶社刚刚开业的时候就用过,眼下几位师傅都在茶社里做得好好的,每季拿的分红比寻常小食铺一季的流水都要多。
傅阳想了想,便点头,去将待遇和留下做工的这等条件一一与姚十力说了,姚十力想了想,没有异议,当下两家签了契约文纸,商定等过了正月十八,姚十力就转来傅家的作坊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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