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其实很高兴……
大师姐……多谢大师姐相助。
金铃怔怔道:我并不是要你谢,只不过你如此不小心,我却有些担心今年没有对手可打。
银锁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大师姐是担心我,居然说得这么拐弯抹角……
金铃略有尴尬,纵然平常无喜无怒,此刻心中也暗暗不忿,心道你我分属不同阵营,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同为女子却有肌肤之亲,讲一句话稍有偏颇,意思就不大对劲,我殚精竭虑想了一番说辞,竟然嫌我拐弯抹角……
金铃若是不高兴,银锁第一个看出来,笑道:大师姐,大师姐,别不高兴好不好?我听你的话,小心便是了嘛,我请你喝酒,你笑一个,好不好?
金铃虽然见着银锁便常有笑容,只是今时今日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金铃道:你明知我不会笑,还来为难我,可见其意不诚。
银锁道:那大师姐说怎么办?
大师姐说不出。
两人沉默地吃完饭,金铃与银锁告别回家。天色亮了一些,但周围还是灰蒙蒙的,银锁很不放心,非要跟着她走到王府附近。金铃并未拒绝,与她一起走了回去。
靠近王府,银锁拉了一把金铃,道:那些人还守着在,你准备怎么进去?
金铃道:随我来。
两人往西走了一段,金铃站定下来,道:这里是鸿胪寺卿府,他家守备比我家还要松一些,外人不知道,我常常从这走。
银锁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又忽然醒悟过来,道:那我们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从这里走?
金铃微微一笑,道:进出王府有许多条路,我都带你走一走,免得你哪一天偷不到糖,在外面急得跳脚。
银锁低头道:大师姐,后会有期。
金铃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道:后会有期。
银锁听到她踩地的轻微摩擦,才抬起头来,金铃早已潜入别人家院子里,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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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南平王唤来昨夜前来探查的守卫常狩之,细细询问外面是怎么回事。
常狩之答道:我正要跟主公回报此事。昨夜外面似有人在外逡巡窥伺,骆总管让府中所有哨兵都到岗,将王府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天光之后,他们才慢慢撤退。
成竹呢?
禀主公,黎明时分,骆总管抓到一人,现在正在审问。
人虽然是金铃抓的,但没人敢跟南平王说是小郡主亲自抓回来的,否则他听说府中这帮饭桶竟让小郡主亲自涉险,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可不单是砸了饭碗,也许连吃饭的家伙都保不住了。
南平王追问道:没有人闯进来?
绝对没有。
南平王分不清心中是庆幸还是失落,王府中豢养的护卫,已都是军中少有的高手,有些人的武功,比之少年天才的萧荀还要强上一些,竟无一人发现金铃的师妹来去自如。
之前王府护卫也轻易被金铃闪过,但一个是自己女儿,南平王自豪得很。此番换做是别人家女儿,随便在自己家走动,他心里总是不太愉快的。
常狩之见南平王脸色不好,斗胆猜道:主公可是怕有人进来惊扰了小郡主?
南平王点头道:不错,廷尉并不是……不是那边的人,向歆没法接近辋川居士,早晚会对金铃下手,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主公请放心。
你一晚没睡,先去休息吧。若是成竹那里有进展,叫他马上回报我。
是!
常狩之退下之后,南平王又开始叹气。他这半年来在朝中频繁活动,与各方相互掣肘,虽能暂时保住向碎的性命,但要让他无罪出狱,却做不到。
此案需三司会审,但除了廷尉没有与朱异同流合污以外,御史台与尚书省都已是朱异党朋,就算是证据确凿,也并不能保证审出个是非对错来。
他在池边喂了一会鲤鱼,骆成竹就赶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他若有所思,丢掉了手里所有的鱼食,令骆成竹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话。
半晌,骆成竹俯首称是,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闹别扭也是这么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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