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银锁如约而至,进了金铃的房间,金铃却不在床上,感觉却是在周围,她轻轻咦了一声,唤道:大师姐?
忽然猛地回头,发现金铃正站在她不远处,她拍胸佯装被吓,道:大师姐,你戏弄我!
金铃却道:我是不是学得挺好?
是是是,出发吧。
两人潜入皇城之中,须臾便来到向碎玉牢前,向碎玉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淡淡叮嘱她好好练武。
金铃点头称是,心里却想:我这应也算是在练武吧?
狱卒换班,只够说上几句,两人又不得不离开。金铃道:我总觉得师父有许多话要交代给我,若能说久点便好。
银锁取笑道:大师姐不知足,这山望着那山高。
二人终须分别,金铃回屋睡下,本已睡着,又忽然惊醒,披了衣服起身出去。夜晚露重,园中寂寥无比,她走了一段,心有所感,往汤池走去。
汤池门口守着小婢子已然不见了,她心里却油然升起一种银锁在附近的感觉。
她推门进去,云蒸雾绕,但是一个人也没看见。她朝里张望,只听银锁娇声道:大师姐,热气被你放跑了。
银锁一说话,金铃便听出她又躲在房梁上,抬头道:你是耗子吗?天天都躲在梁上。
银锁怒道:难道我能大摇大摆走在下面吗!
金铃道:下来吧。
银锁撅嘴:大师姐扭过去。
好,我不看。她背过去,只听扑通一声,银锁果然钻进了水里。
你……
银锁被人抓了个现行,嗫嚅道:这个时间什么人也没有,借我洗个澡怎么啦……
金铃越往池边走,银锁缩得越是低,褐色的头发散在水肿,在乳白色的水中更加明显。
银锁急道:大师姐怎么还过来!
金铃正色道:没见过你不带那些璎珞首饰的样子,认个清楚,免得他日相见不识得。
她随手剥了个皂荚,揉在银锁头上,银锁却在心里不住念叨,幸好水下看不清,否则该担心被大师姐全部看去了,还是担心大师姐看到锁链?
又转念一想,大师姐尚不知晓,还可当做她从未看过我全身,从前她诚然是看过,但念在我当年什么都不记得的份上,还可抵赖一二,把责任都推到师父身上。若是现在被她看了,如何向娘亲交代?
还是担心大师姐看到锁链吧……
按理说当日在九凝峰上,大师姐就应知我腰间拴着这么一条,她是全然不记得,还是以为是梦中所见?她从来不提,想来自己也弄不清。不过若是依大师姐的呆度,说不定会问出一句你们西域的女孩子,是不是人人都要在腰上栓一条来。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笑出声来,金铃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放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
触手滑如凝脂,银锁笑着推开她,道:大师姐莫讨我便宜。
金铃道:你的右使到底是做什么的?
右使管得可多啦,除开念诵经文,基本上什么事师父都要派我去掺一脚。平时要帮师父翻译经文,要指导教中弟子武功,要到处听墙角,还有……
什么?
处刑。
处刑?啊,解剑池是你亲自杀的。
是,银锁点点头,解剑池叛教,须我亲自处千刀之刑,不过我图省事,只要他认罪,便一刀捅死了事。
什么是千刀之刑?
有一缕头发从金铃手中逃走,垂在脸上,银锁晃了晃头,想把头发晃开未果,金铃替她拨开。她续道:顾名思义便是切他一千刀,切一千刀而不死,最后放血而亡。
你曾用过?
银锁顿了顿,道:用过。有点恶心。
金铃又揉了揉她的头,银锁抗议道:我教中秘密,都被大师姐打听去啦!
你白天还要招揽我入教,晚上就反悔了?你多给我讲一讲,兴许乌山呆不下去,我就找你去了。
银锁失笑道:大师姐骗人!看大师伯不打断你的腿!
江湖正道少侠遭同侪背叛诬陷,九死一生,最后加入魔教,率众杀回。
银锁斜眼道:大师姐,你见了我之后,就喜欢说些真假难辨的话来消遣我,就是的!你不用抵赖。
金铃略显无辜,故事里不都是这样讲的吗?
银锁眨着眼睛,雾气中琥珀色的眼睛显得尤为迷离,我还道大师伯的弟子恨死了魔教呢。
金铃道:你我并无深仇大恨……
她这话并未说完,却停下来。两人齐齐沉默,银锁没入池底,一人在水上,一人在水面,想得却都是同一件事:
夺贞-操之仇,算深仇大恨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本故事的所有情节,但是我还是好想知道后面写了什么
#有第二人格替我写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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