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奇道:放了你?你能去哪?你不是住在这的吗?
银锁心中躁动不安,她简直不明白金铃何以忍受得了和她共处一室。
我可不住这,我才不和你呆在一处。
她的灵觉渐渐地又有些问题,她的视线又忍不住与金铃黏在一起,需要费好大的心力,才能把眼睛挪开。
金铃明晃晃的红唇令她口干舌燥。她不住地扭动,想要挣脱绑缚,但遗憾的是绑人这一招大师姐似乎一向学得挺好。
金铃忽道:别乱动。
银锁眯了一下眼睛,笑道:大师姐何以要留我?总不至于九凝峰一别,食髓知味,日日记着我的好吧?
此话一出,她立刻察觉到金铃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好像谁拉着一根看不见的弓弦一样。
你本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银锁笑得明艳又动人,大师姐觉得我适合说怎样的话?
金铃叹了口气,你是来帮师父的,你若是想走,我怎么会不让你走?只是你远道而来,我总不成弄得你无家可归……
银锁也叹了口气,大师姐,你明明也知道,你既然住在这了,我就必须得搬走了。
金铃何尝不知。她心里早就刮起丝丝异样,仿佛无形的触手,每一丝都忍不住往银锁身上飘去。
银锁直直看着她,大师姐,解开我。
她迎上银锁的目光,心中却有个声音不断低语。
留下她。
别让她走。
银锁见她发起呆来,急道:大师姐……!
金铃跪起身,膝行过来,俯□环住银锁的腰,双手伸到她身后去解腰带。
她的呼吸绵长,银锁只感觉到耳畔有温热的微风拂过,她偏过头去,可是半边脸却早已红透了。
金铃身上若有若无的暖香却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看金铃,依旧充斥了鼻端,勾起了许多两人旧时的亲密回忆。金铃也是常常如此离她这么近,有时从背后,有时从前面,也是这样,伸开双臂抱着她。
这道暖香只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但她再也不能回应。
她再也不是龙若了。
大师姐这个结解了一百年那么长,银锁心里却犹觉得不够。这太不正常了,她本该心如明镜,而不是盼着金铃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金铃的嘴唇几乎都蹭到了她的耳朵上,却专注地解绳结,全然不像是故意的。银锁只盼这个结她永远也解不开,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下来,两人永远是这样的姿势。
又或是金铃真的对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那她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回应。
耳畔陡然一凉,挡着光的身影离开了,她双手的绑缚松了下来。只听金铃道:你这表情,活像是我要吃了你。
银锁握着麻痹的手腕活动了一下,瞪了金铃一眼,嗔道:大师姐真是太坏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翻了出去。金铃跟过去,看着窗外疏影摇曳,其中却没有银锁的痕迹,心中怅然若失,不由得怔忡起来,良久朝着银锁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
忽然春姐在门外轻轻叩门,轻声唤道:小郡主,你醒了吗?
金铃回过神来,应道:我醒了。
春姐推门进来,道:王妃还担心你饿着呢,要吃东西吗?
金铃摇头道:不饿,我睡得热了,起来走走。
虽然两人在九凝峰顶的一笔烂账尚未结清,但今日见到银锁,她却是高兴大过尴尬难堪。她不知为何,想了许久,终于归结为他乡遇故知。
作者有话要说:放虎归山了呢……
(你为什么要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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