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亢龙道:三十个?
呼乐皱眉道:不行啊影王,就算我把我那两艘船都带上,一条船上满打满算也只能装四十个人……我手下还有水手呢。
陆亢龙讨价还价:二十个?
呼乐道:装倒是没有问题,要带进码头可就有点问题了……
陆亢龙大手一挥,道:着实没有问题,银锁,你带人去他船上埋伏。
银锁本来盘腿坐在岸边看戏,听见陆亢龙叫她,应道:是!
她走到陆亢龙身前,陆亢龙低声道:我已留了老康和阿曼在此处掠阵,其余人你随便点。
银锁点头,从陆亢龙的亲信里点了十八个人跟着。之前陆亢龙天天把她丢到码头里放羊打诨摸鱼,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码头上虽然熙熙攘攘,但她带了十八个人,简直像走在没人的地方,一路仿佛隐形了一样,一直走到了呼乐的两艘船的泊位边。
蛮帅,旁边的人看着下面几个搬运工模样的人,问,我们如何过去?
房顶离栈桥尚有一段距离,银锁道:我引开他们,你们上船找地方隐蔽。
银锁跳下去,落地无声无息,上面一众男女青年忍不住叫好。银锁叫住他们,笑得甜美可爱,几位郎君,敢问水沉香在不在这?
那几个青年整日在码头做苦工,这么美貌的小娘子何曾见过,哗啦啦都围了过来。众明教弟子见后方空虚,一股脑窜下来,穿过栈桥前的空地,钻到栈桥下面偷偷摸到了呼乐的船上。
银锁被一群男青年围着问东问西,净是些诸如你从什么地方来 你看不见吗?怎么到这来了 找水沉香做什么之类的问题,她挨个认真回答,给明教众弟子争取了充足的时间,见他们一个不落地上了船,方道:我真的看不见,我是水沉香的朋友,刚才跟着她一起,一不注意就走丢啦,请带我去她的那个仓库。
那几个青年先就谁送她去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后决定一起送她。他们带着银锁在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绕来绕去,银锁早就知道他们带了一条错路,一开始并不拆穿他们,后来他们带着她走了好几圈,实在是太过明显,才问:还没到吗?
那几个青年明显一僵,忙不迭答道:快到了,快到了!
果真走了几步就踩在了水沉香那个仓库门口的石阶上。不过仓库里似乎还有别人,听声音竟然是呼乐。那几个青年果然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说:是呼乐,他们兄妹又吵架了,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别进去……呼乐脾气很差的,万一他把你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另一人道:小娘子这么可爱,呼乐怎么忍心打她?
小娘子你决定吧,若是你要进去,我们就走了,你若是不进去,我们就把你送回家。
银锁一听你们还想跟踪我到家?真是想得太美了,忙拒绝了他们,呼乐我也认识的!他不会打我。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先走吧!多谢几位小郎君啦。
青年们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银锁冲他们挥挥手,以期他们能走得快点,不料适得其反,几个青年在墙边凝望,竟是再也走不动一步。银锁跺跺脚,狠心跑进仓库大门,幸而两人吵架,并没看见她,她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房梁,三步并作两步又爬到了她的专用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吵架。
两兄妹的争吵已接近尾声,只听呼乐道:你真的不跟我走?
不走,我要跟着阿靳!
呼乐变了脸色,阿靳竟来见你了?
水沉香没料到他这么问,顿了一下,不一会儿,又恶狠狠地说:不错,阿靳对我可好啦!他再过一个时辰便来找我,你要坐一会儿,等一等,见见他么?
呼乐黑了脸,沉声道:我可没空管你这些儿女情长。
水沉香冷笑道:哥哥,好走不送。
呼乐拂袖而去,出门就往栈桥走去。银锁本想看看水沉香,又转念一想需到船上准备一番,便作罢,偷偷跟在呼乐后面,也往栈桥走去。
呼乐检查了一番,在围斗上也发现了一个明教弟子,他哭笑不得,说道:小郎君,这里藏不得呀,你下去找个地方吧。
那明教弟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从桅杆上窜下来。旁边却有人也扑哧一声笑出来,呼乐扭头一看,银锁正盘腿坐在甲板后面的船舱里。
他一个晃神,问道:你怎么在这?
银锁笑笑,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听不着她说话,呼乐忍不住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转身走下船去,把陆亢龙先前交代的米粮分装两个船。入夜时分,终于听到闷响的海螺声。
船身猛地一震,了。
银锁估摸着离开港口有一段了,便从阴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呼乐正指挥着水手拉帆,见是她出来了,忙道:小少主,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夜风凉,吹病了可不好。
银锁笑道:我们大漠的夜风,比这更凉。你这船主,还挺像模像样么。
呼乐又忍不住挺胸道:那是!影王……你师父……跟咱们一道走吗?
自然是跟的,还有多久到?
其实夜风并不很大,江上起了薄雾,连浪花都不起几个。静水流深,星空下只有船头的防风灯闪着光,船边伸出二十只桨来,远看好像是蜈蚣一样。多数桨都没有划起来,只有其中三五支拨着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岸边的树林里闪着鬼火,一明一暗,好不吓人,岸上夜枭声声,似是林中有许多看不见的鬼怪对着人虎视眈眈。
两人一同道:到了!
那鬼火原是灯光,夜枭声却是明教的切口。
银锁将食指拇指圈成一圈,含在口中吹了一吹,也发出夜枭的叫声,与岸上的声音相合。
呼乐指挥水手将船划到水湾中间,降下石锚,岸上即有水手搬着东西走过来,安静又有条不紊地把剩下的货全部装船。
最后陆亢龙与康禄赫,一人一匹亲自将三十多匹马运上了船。
康禄赫跳下船头,鹞子一样掠过水面,直接落在了岸上,他对着陆亢龙挥挥手,隐入黑暗之中。
陆亢龙的表情犹如出游一般享受,脸上带着笑,在船头躺下来。后面的水手忙碌着把帆升起来,船边的桨哗哗地划着水,船头变了个方向,往河中间的水道驶去。
夜静得像是万物都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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