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绿酒的酒吧里,少不了歌舞升平的场面。纵使再吵杂,包厢里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荀齐凡和黛聿森面对面的坐着,荀齐凡的神情倒是泰然,黛聿森却压抑的很。他一杯杯的痛饮,几乎到了不醉不归、一醉方休的地步。
荀齐凡蹙眉,一把夺过黛聿森手中的酒杯,百思不得其解道:“喂、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一声不响的去了英国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星期,音讯全无。如今刚回国,就押着我来酒吧买醉,你不是最受不得“夜不眠”吗?”
虽然他们年龄相仿,可月份上有相差,都说长幼有分,但对他俩来说,却不入世俗,所以才会毫不客气的给对方不敬之称。谁“老子”谁“小子”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黛聿森低头不语,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内心处于极为痛苦的挣扎中。荀齐凡眉宇焦灼,眼前的黛聿森倒有些陌生了,那个总爱以“狗日的”不敬之词称呼自己;总喜欢和自己互掐拌嘴;甚至不顾二十几岁“老”男人形象和自己嘻闹的黛聿森,此时此刻像换了一个人。
这个儿时的玩伴、兄弟、知己,甚至最合拍的工作伙伴,看起来很伤情…
荀齐凡恼怒的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仰头将杯中的烈酒饮尽,随即又倒了一杯,猛然喝下。黛聿森讷讷的看着他,不阻不劝,另寻了个杯子,倒了酒一齐喝了,这酒喝的倒是洒脱的很。
实属按耐不住内心的苦闷,黛聿森眉心凝聚,慢缓缓的开了口:“齐凡,你知道吗?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那份爱慕之意就萌芽了吧!”
贸贸然的一番诉苦,荀齐凡是一头雾水。森子口中的“她”到底是谁?竟有如此魅力能让森子对她朝思暮念。唏嘘之余,不免安慰着他。看着黛聿森消沉且颓废的模子,荀齐凡又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酒杯,怒视着他,森子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别再喝了,你想醉死吗?没志气的小子,爱她就去告诉她啊,躲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用?就算你今晚醉死在这里,她一样不知道啊!”荀齐凡怒斥着他,同时也懊恼自己怎么会有这般没出息的兄弟,他也是伤情的很,纠结的很呐!
黛聿森低着头,双手捂着脸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倒像是在哭泣。荀齐凡愣了片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这么悲情?黛聿森这般哭泣,生平算是第一次见着。荀齐凡斟酌着,看样子森子是动了真情了。
黛聿森满目悲伤的看着他,自知很没出息,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平缓了语气道:“齐凡,你不知道,她身上就像是被人施了咒语一样,只要是对她有特别想法的男人靠近她,就会莫名其妙的受到伤害,被这个咒语吞噬。然而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拒我于千里之外。”
荀齐凡听了,不免觉得好笑,这种拒绝人的理由确实离谱,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在格林童话的世界里?
“森子,你、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还是喝醉酒了,开始说些糊话了。”这话要是放在远古时代,倒还有人相信。
黛聿森肃穆道:“你知道我从来不看那些书籍的,我也没有喝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黛聿森饮了杯酒,神情痛苦的很。自打上次向裴忆夕表明心意,她便刻意的躲避自己,本想借着出国出差来抚平心中的苦闷,试图将她淡忘。可是,越想忘记,偏偏思念的就越深切。如果她愿意,只要她点头,他真的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然而,她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何其伤情呐!
清晨,此日阳光洒下的温度正好,暖暖柔柔,化去了不少寒气。
裴母将做好的早餐端入餐桌上,随即朝裴忆夕的卧室走去,在门外催促着裴忆夕赶紧起床吃饭。裴忆夕应了一声,匆匆跳下床,急急忙忙的穿穿好衣服,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打开房门便闻到母亲做的饭菜香,她皮皮的走到裴母身边,两只手搭在母亲的肩上,露出一副馋猫模样。
“妈,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啊!”裴忆夕吸了吸气,阵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裴母一边盛汤,一边温和笑道:“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快去梳洗一下,再出来吃饭。”
裴忆夕双腿合并,做了个立正且遵命的军姿,然后小步跑到浴室梳洗一番。裴母见着女儿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家女儿日渐亭亭,至今仍没谈个男朋友,邻家几个和她同龄或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女孩子,都嫁了出去,不免也为自家女儿操心。不能说女儿不济他人,也不是自家门槛太高或女儿眼光高,都是命里不该。前段时间找了个算命的,说自己女儿宿命缠身,倘若没有遇到命里的人,便不能和别的人结合,不然必伤及他人。不久前,女儿还带了个男的朋友回家,近日便又没了消息,怕是没结果了。也不知道女儿命里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每每想到这些,裴母不禁暗自抹泪。
餐桌前,裴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拿起筷子为她夹菜,可又心事重重,不免神情凝重了些。裴忆夕看着一直给自己夹菜的母亲,见她神色忧郁,便放下碗筷走到母亲身旁。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忆夕面色担忧的问道。
裴母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裴忆夕的手,道:“妈没事,妈只是觉得,你的事…”
裴母故意不把话说的周全,怕伤了女儿的心。裴忆夕闻言,难免要安慰一番:“妈,你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况且,我现在也还年轻,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想多陪陪妈妈。”
裴母自知多说无益,只能干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想着女儿的终身幸福,又免不了要操心。自己终归是黄土埋了一半身躯的人,不能一辈子陪在女儿身边,若是不能见着她成家,就是死也难以瞑目。裴母抖了抖身,着实打了个寒颤。
裴忆夕握着裴母的手,看着母亲脸色苍白且双手冰凉,担心道:“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是不是很冷?我去拿外套给你披上。”
裴忆夕快步回到卧房,拿了件外衣给裴母披上。裴母自知女儿乖巧懂事,备感欣慰,这番就笑的更加温和可亲,“快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去上班,别又迟到了。刚工作不久,得给领导留下好印像。”
裴忆夕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不顾形象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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