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便悻悻地又瞅了老根嫂一眼,懒懒地用前爪垫在头下趴着了,一根短粗的尾巴却在地上甩了又甩。
“呦,哪里来的黑狗,皮光水滑的,倒是听你的话!”老根嫂喜道。
“前两日有虎哥从榆树庄带过来的。”庄善若笑道,“是原先家里阿毛下的崽子,倒是和我有缘分,听话的很。”
老根嫂点头:“有它替你守着,好歹也算是多双眼睛多双耳朵了。”
“这还是我大嫂的主意。”
“听有虎说,有龙媳妇也怀了身子了。”
“可不是呢。”
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了,都想起来若是王大姑还在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欢喜。可是没人去触碰这个话题,王大姑就像是刚刚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稍一触碰便又会鲜血淋漓。
“我听有虎说过你这间柴房。”还是老根嫂率先打破沉默,她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柴房,笑道,“还是你手巧,这污糟糟的后院被你拾掇得颇有点样子了。”
庄善若替黑将军将绳子解开,它便一个箭步冲到菜地里逮蝴蝶玩去了。庄善若又从怀里掏出钥匙将柴房的门打开,道:“多亏了有虎哥帮我拾掇,要不然我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力。”
老根嫂进了柴房,这才略略放开了声音道:“这儿倒也好,图个清静。许家老太太和她那二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由她们两个在前头掐架去吧。”
庄善若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根嫂竟能在刚才的一团和气中看出许陈氏和童贞娘的貌合神离。
“我淑芳嫂子都还好吧?”刚才当了许家人的面不好细问。
老根嫂一听,眼睛便又笑得眯了起来:“好,可好着呢!刚生下狗蛋,便一气儿吃了三个糖水蛋,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狗蛋?”
“嘿嘿嘿,是你老根叔给起的。”老根嫂的笑纹一圈一圈地在脸上漾开,“得了个大胖孙子,乐得什么似的,我记得生狗蛋他爹的时候都没那么乐呵过。狗蛋好,贱名好养活,等上学了,再让先生给起个文雅的大名!”
“我可真想抱抱狗蛋呢!”
“你急啥,往后还有你抱的时候呢!”老根嫂道,“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刚一落地,满屋子的人围了他转。这不我刚来的时候淑芳把他喂得饱饱的,娘儿两个正睡得香呢!”
“那真好。”庄善若是由衷地欢喜。
“淑芳才喝了半碗鲫鱼汤,这奶就发得喝不完,可把狗蛋呛的。”老根嫂想起孙子的样儿便合不拢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瞧,我光顾着高兴,倒忘了正经事了。”
庄善若被她说得也是一愣:“还有啥事?”
“啥事?”老根嫂笑眯眯地卖了个关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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