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稀松平常。放在人堆里一准认不出来。
童贞娘当着外人的面噤了声。和许家玉一起将许陈氏从厅堂里搀扶出来。
许陈氏脸色淡然。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刘管家。
唉,许老太太,你看这事闹的!刘管家脸上挂着真诚的懊恼。您前脚走,二太太后脚就回来了,倒把我好好说了一顿。
许陈氏微不可见地扯动了下嘴角。刘管家是老熟人了,在宗长家当了十几年的差事,是个妥当人。
二老爷身子本就虚,这一趟京城来回,把那老底子都淘空了。刘管家顿了顿,寻思许家人将这话理解进去了,又道。又忧心老太爷的身子,这一回了家便在床上歪着了。许老太太是本家长辈,本该亲自出来迎接,可二老爷这身子实在是撑不住,便先嘱咐底下人将许老太太带到偏厅喝茶——可没成想。那传话的丫头是京城里新买的,毛手毛脚的,没听清楚话,竟把意思传错了,倒害得许老太太白等了这一会子,可是罪过了。
许陈氏脸色稍霁,虽然刘管家的话漏洞百出,但至少将脸面捡了回来。她清清嗓子道:不碍事,你家二老爷也是辛苦,这一家子大小可都由他担着了。
谁说不是呢!刘管家飞快地在许陈氏脸上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大老爷要尽孝心,老太爷怕是要在京城颐养天年了,这家里的大小事务都一并托付给二老爷了,连这宗长的位置——若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就等着开了春择个好日子开了祠堂定下来了。
许陈氏嘴角不由自主地一抽,强自镇静住。
童贞娘可忍不住:宗长老爷果真不准备回来了?
可不是,虽说老太爷是故土难离,但也挡不住大老爷的一片孝心哪,又添了个小少爷,倒是乐得在京城含饴弄孙了。刘管家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抬头。
庄善若留意看了刘管家一眼,虽然这个刘管家貌不惊人,却是个厉害的角色。
唔唔!许陈氏应着,那借银子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刘管家顿了顿,又道:二老爷听了许老太太家的事,也是痛心不已。只可惜身子不爽快,不能亲自过来祭拜,托我捎了点心意过来。说话间,伸手掏到袖子里取了银子。
童贞娘本丧了气,又听说有心意,整个人又精神起来,待到见刘管家只从袖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眼睛简直是要喷火了。
刘管家将银子硬塞到许陈氏手中,忙不迭地抽回手,道:二老爷还嘱咐了,身子不爽利,家里事情又多,这段日子可得关上门好好整顿整顿。也向亲眷本家告个饶,有什么要紧不要紧的总等开春了再商量。
刘管家一气将话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就走,生怕有人拉他似的。
童贞娘又气又笑:十两,打发叫花子哪,好个二老爷!
刘管家只当没听见,缩了缩脖子,脚下抹油,一溜烟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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