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漏风,可是这儿还有半壁自由,一腔自在。
许家安被说得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庄善若又道:大郎,我知道你定是在心里怨我恨我,可是我这样做自是有我的道理。日后我再慢慢地说与你听!
那个瘦高瘦高的影子明显滞住了,涩涩地道:媳妇,我从来没怨过你。我只怨自己没早些认识你。
庄善若心中又是不忍,生怕自己软弱,只得狠心道:那时你只一心惦记着你的秀儿。
秀儿?许家安又是一阵头痛,道,我好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倒是你时不时地提起。这话说得不错。
空气中弥漫了一丝又甜又涩的滋味。
朔风将天上的云彩吹尽,露出半轮圆月,将清清冷冷的光洒在了这间破败的柴房里。
大郎,你见也见了,说也说了,该回去了。
那个瘦高的影子不动,淡淡的月光照出他深邃的眼,高高的鼻,抿紧的嘴。
不,我在这儿陪你!
庄善若哑然失笑道:怎么陪?我这儿只一张窄床,一幅薄被,你若是执意陪我,明儿不是你着凉了便是我受寒了。
瘦高的影子微微一怔。
庄善若继续劝道:如若是我着凉了,这次怕是不会轻易好了;倘若是你受寒了,我也没大精神照顾你。
许家安长叹一口气,微微带了酒气。
庄善若皱眉:大郎,你饮酒了?
许家安讪讪抓了后脑勺笑道:宗长家的管家留我和二郎吃饭,被劝着喝了几杯酒。
他家的管家倒也客气,可有打听到宗长什么时候回来?
明儿就是正月二十四了,左不过月底,管家说明后两天总能接到驿站送过来的信。许家安这番话说得清楚明白。
唔。庄善若点头,心里暗道,若是许崇山回来了,许家人光顾着东山再起,也没空搭理她了,她得好好地将这段时间利用起来。转念又道:大郎,你喝了酒,赶紧回去歇了。
不碍事。许家安坦然道,我还在宗长家碰到了喜儿,她将酒温过了才给我喝,说是怕喝了冷酒拿笔手颤。
庄善若脑中闪过喜儿那落寞的神色,她最后一次见到喜儿还是许掌柜还没过世的时候,也不过数月,怎么竟像是过了半世:她做事自然是妥当的。你可有和她说些什么?
和她,喜儿?许家安浑然不觉,说什么?她做了宗长家的丫鬟,看着长大了许多,也不像是先前那般单薄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庄善若在心底叹了口气,道:大郎,你给我带了什么,鼓鼓囊囊的一包?她留意到门边堆了堆东西。
都是些好吃的,我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那酒我喝了不错,觉得你也定会爱喝,便将剩下的半坛子都给你带回来了。许家安眉飞色舞道。
什么酒?她何尝当了他的面喝过酒。
这酒不单味道好,名字也雅,你一定喜欢。许家安的目光隔了月色依旧灼灼。
什么?
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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