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听听他有什么打算:您直接说吧,我也没精神听你绕弯子了。
是是!许掌柜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只求着闺女你能在许家呆上半年……
半年?
半年。这半年里如果大郎病转好了便是皆大欢喜。许掌柜眼里透着无奈和悲凉,道,如若半年还未好转,许家便与你一张和离文书,至此两不相欠。
和离?庄善若想也未想便道,我现在就能走,为何还要耗费半年光阴?
许掌柜看着庄善若目有深意:你也是个聪明人,现在走和半年后拿了和离文书走能一样吗?
庄善若目光一闪,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世人都说我们做商人的重利,如若一切以利为先,万事倒也简单了。做生意的人哪里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许掌柜说着,便取了笔墨纸砚,提笔略一思索,便刷刷刷地写了张文书,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哈了一口气,盖上。
庄善若脑子里是一团的乱麻,这接连的变故让她措不及防。半年?和离?
许掌柜将文书轻轻地放到庄善若身旁的茶几上,道:闺女,你慢慢想,不着急。我先到外面等你。不论是现在走还是半年后走,都由你决定——许家还是我当着家,旁的人不敢拦你。他深深地看了庄善若一眼,这样的闺女即便家境差些,也足以配得上病前的大郎,说不准她倒真的如算命先生所说,是许家的福星呢。
许掌柜拉开门之前,回头又低声说了一句:我小老儿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二字!
庄善若看着许掌柜微微伛偻着腰踱出了内室,又将门带上了。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那张和离文书,细细地看了一遍,写得毫无差池,下面盖的也是许家安的印章。有了这张文书,她就可以和许家毫无牵扯,恢复自由身。这里民风开放,和离的妇女每村也总有几个,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倒也不会指指点点。
是现在就回榆树庄牵扯出一场骗婚的丑闻,还是忍耐半年待舆论平息后才拿着这张和离文书回家?哪个会更好一些?
或者,或者再幸运些,许家大郎能够恢复如常。
庄善若听到自己的心跳得砰砰作响,太阳穴两边的血液汩汩地流,她似乎再一次站到了人生的分岔路口。
这就是一场赌博!
赌还是不赌?
是快意恩仇还是忍辱负重?
庄善若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起了一阵狂风骤雨,她狠狠地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腕,忍受那钻心的疼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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