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情意绵绵,使得张玉朗心中又是一汤,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道:“不!意娘,别离开,你不肯到京师去,我们这一分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得见面,让我多看看你。
“
谭意哥让他握住了手,轻叹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玉朗,我此身既已属君,矢志靡他,以后也不是不能再相见了,只是我不能这一次跟你走,以后者我把杨大叔这儿整出一个头绪后,我还是会到京师去的。”
“真的,你不会骗我?”
“当然是真的,我会在城郊买一所田庄住着,用两个粗使仆妇。种点化,让人挑到城里去卖了,也可以渡口,闭门杜客,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我来你总会开门吧。”
“是的!你是唯一可以登门的男人,但我们也只能是好朋友,记住,只是好朋友。”
张玉朗黯然地道:“是的,我会记得的,意娘,我对你是十分尊重的。”
“那就好,现在让我们也像好朋友一样,谈谈天,聊聊别后的一切,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没多久就要开晚饭了,娘跟杨大叔总要好好地招待你一下的,现在弄东西给你吃了也不好,我给你砌碗茶,吃点乾果点心吧。”
她在铜壶中倒了一碗微温的普洱茶,打开柜子的小格子,摸出个小竹篮,里面分了许多小格子,有炒好的松子果、杏仁、核桃片等。
张玉朗拿起一片核桃片,放在口中吃着道:“你倒像我们家中的老太太一样,手头总是留点小食点心。”
谭意哥道:“这是娘给我准备的,她现在自己成了家,不能像以前那样,不分日夜的照顾我了,怕我半夜里肚子饿,让我自己点心。”
“你现在已经没有俗务应酬了,晚上还不早点睡?”
谭意哥道:“现在虽然没有酬酢了,可是工作却更忙,杨大叔粮号里的帐,收进的,支出的,还有那些人在什么时候该接济,那些人的欠帐该去收回了,我都要在每天结出来。”
“义盛粮号还有去讨欠帐的?”
谭意哥一笑道:“义盛粮号虽然是办的义举,却不能容许一些投机取巧之徒来蒙诈,杨大叔以前就因为不加审核,上门求告的,一律滥施,才弄得亏空百出,所以,这次我替他规划了一下,对真正需要帮助的,我们不等人家上门来求,自动去帮助他,但是对那些爱贪小便宜的,我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你也太精明了。”
“这不是精明,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义盛粮号的力量有限。不能广开方便之门,只能尽己之力,使餍者得食,寒者得衣,若是那些本身有生活能力的人,也来进来沾便宜,义盛粮号这点底子很快就会掏空了。使得那些真正贫苦无依者反倒没有了援助。”
“有这种可恶的人吗?”
“自然有了,而且还颇为不少!”
“那你又怎么样去分辨真伪呢?”
谭意哥一笑道:“很简单,对上门求告的人,我一律要他们署下欠券,然后按址察访,如果真是贫苦无依的,到时候一把火烧了债券,若是那些存心想沾便宜的,我就着人登门索债,外加高利。”
“那人家肯还吗?”
谭意哥道:“只要他还得起,那怕他不还,我可以告到官里去。”
“放高利贷是犯法的,你还敢告官去?”
“有什么不敢的,本县的郡主是陆象翁老师的及门弟子,跟我算是先后同门,刚到这儿,陆老师已经写信给他,叫他对我特别照顾一点。”
张玉朗笑道:“你现在已经没什么要照顾的了?”
谭意哥道:“我本身是无须人照顾了,但是杨大叔这义盛粮号却要跟官府先报备打好交道,否则就会有麻烦,因为我们设厂施粥,借粮放赈,有时候要向官仓中暂时借用一下存粮,等新谷收成了,我们收回了欠帐再去归还。”
张玉朗道:“这位县太爷倒是有担待的,他居然敢把公粮借给你们,那是犯法的。”
谭意哥一叹道:“天地不仁,以万民为刍狗,境有饿殍,这是牧民者的责任,他是个好官,只可惜权力太小,未得上命,未逢大灾,不敢擅自开仓济贫。我们出头来办,只求他活用一下,他自然肯帮忙了。再说,稻谷放在仓中霉烂掉也是暴殄天物,借给我们,明年还他新谷,对他只有好处。”
“万一有个什么天灾人祸,你们还不出怎么办呢?”
“那也不要紧,我跟娘把自己的私蓄折成了黄金,存在县库中作为抵押,万一还不出谷子,他可以挪银抵帐,因此他放心得很。”
“这倒罢了,法律本乎人情,我想即使有上层查到这件事,也会曲谅的;这么说来、县府对你很支持了?”
谭意哥道:“我倒不是倚仗官势压人,而是有些人太可恶了,必须非加以严惩不可,我告诉你一件妙事,年前收帐时,西城有个土财主,家里有百亩良田,可是吝啬成性,居然也带着家人来领取赈粮。”
“那有这种人的。”
“当时我也不信,而且我看他穿着寒敝,也不像个有钱的人,那知他第一天领了五斗米去,第二天又来了,我跟着他到他家中一看,他家中盖看大房子,园里养着几十头肥猪,全家大小九口人,居然领了我们十几石的米去,这种人怎么不整整他呢?”
“该惩,该惩,你怎么罚他的?”
谭意哥笑道:“好在我先料及此,每一个放粮的人都署下债券,打下手印,说明三个月后,加倍归还。”
“三个月就对滚一倍,这个利息高得惊人了,他既是算盘子打得那么精,如何肯署下债券的?”
“那是因为他邻近的贫户们都有往例,只是做个样子,到期不还也没人去催讨,他以为没关系,所以照立不误,那知道我就着人拿了债券上门去了。”
张玉朗笑道:“他会还吗?”
“自然不肯,而且还赖债,说他家有良田,自己的收成都年有富裕,怎么会向我们借米。”
“说的也是,这话很难令人相信的。”
“我不怕他赖,因为债券上打了他的手印,证据确凿,告到官里,打了他一顿板子,不但要他如数归还,而且还加倍罚了他,足足赔上了六十石谷子。”
“他还了没有?”
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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