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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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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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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所以你要多了小侄没有,要少了,小侄留着也没用。”

    丁婉卿道:“我倒不是矫情,像这么名贵的茶叶,我弄一点尝尝味道也就够了,那能要你一辈子送的,就此两罐为止,以后再也不必送了。”

    张玉朗道:“婉姨,这两罐很快就会吃完了,而且它们也不能久贮,一两年还可以,再久纵然不霉,也走了香气,失了原味了。”

    丁婉卿笑道:“那是不懂得收藏,容器要密不通风,每次打开后立刻就盖紧,平时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这样放上十来年也不会壤的。”

    张玉朗一笑道:“想不到婉姨对贮茶如此有研究。”

    丁婉卿笑道:“张公子府上是制茶的,难道反而不会贮茶了?”

    张玉朗道:“小侄只懂得暂时贮存法,可不懂得永久贮存,年年都有新茶,如果把的贮起来,可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我家超过两年的茶叶,都是成筐、成篓的倒掉,在地下刨个坑,埋起来让它烂掉!”

    丁婉卿道:“那些茶都霉了。”

    张玉朗道:“没有!色香味丝毫未变,而且大部份都是品质上等的好茶。”

    丁婉卿道:“品质越佳,保存得越久。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因此我才奇怪,能够保存两年茶叶应该不会坏才对。”

    张玉朗道:“的确没坏,而且香味经过两年的酝酿,品质奇佳,只是不能再久贮了,最多还有半年,就将开始走味了,但因为仓房有限,必须空出地方来堆贮新茶。”

    丁婉卿道:“那也不必埋掉浪费呀,廉价一点卖掉不行吗?”

    张玉朗笑道:“婉姨!就是这样子不行,这些上品茶如果一卖得廉价,就失去它的身份了,再者那些品级较低的茶就更无人问津了。”

    “那你们就别做下品茶了。”

    张玉朗笑道:“我家每年制的茶,大约是四十万斤,下品约为二十万斤,中品约为十五万斤,上品约为五万斤,每年大约是卖掉一半,毁掉一半。”

    丁婉卿道:“那可不是浪费糟塌吗?把价格降低……”

    张玉朗道:“把中品茶改为下品茶的价格,上品茶降为中品茶的价格,可以一起卖完,而且算起帐来,我的利润只多不少,因为销得最多的是下品茶……”

    谭意哥道:“是啊!我给你算了一下帐也不致于有亏损,那你为什么不做做好事,让大家既有好茶喝,也不会浪费东西了。”

    张玉朗道:“你们不懂得这一行,那是省不下来的,一棵茶树上,可以摘下次品茶二十斤,中品茶十斤,上品茶却只得一两斤。种茶的山农,必须要把所有的茶叶都卖掉。才能维持一家温饱,如果我们只收他的中上品茶,无异减了他们一半的收入,首先就要饿死他,三年之后,大家都没茶喝了,因为那些茶树,如果没有人细心照顾,也都会枯死一大半。”

    丁婉卿道:“原来其中还有些原委,真是隔行如隔山,今天算是又长一门学问了。”

    张玉朗道:“小侄初时也像婉姨一样,存有那种心思的,可是向几位老师父一问,反而被他们笑了一场,等到自己深入这一行,才知道得多一点,所以婉姨以后的茶……”

    丁婉卿道:“不!我说过了,到此为止即可,你可以留下去送别人。”

    谭意哥道:“娘!我相信玉朗是一片诚意,而你又喜欢喝茶,我看是不必客气了。”

    丁婉卿叹道:“孩子,我不是为了客气,而是知道我自己,好东西谁都喜欢,但要有那个命,我没这么好的命,就不要越分去享那个福。否则会折寿的。”

    张玉朗刚想开口说话,丁婉卿摆了摆手道:“张公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能确定送我一辈子的茶,我也相信你确有这份诚意,那已经够了,不必真正地做到,这还有一个情趣的问题,现在我喝的普通茶,偶而能泡上一盏好茶,觉得无上享受,如果天天喝它,就算得平淡了,间或那天断了来源的时候,反而会感到痛苦。”

    张玉朗道:“小侄向意娘保证一世无缺。”

    丁婉卿道:“张公子,你不是一般俗人,我也不说那种奉承话,将来的事是无法逆料的,很可能到时候会有种种的原因使你不能践约,那不是苦了我吗?”

    这番见解,使得张玉朗肃然起敬,拱手道:“婉姨既这么说,小侄就不便再勉强了,这两罐婉姨喝着,也不必特别节省,当喝就喝,有朋友来,也不妨请人尝尝,小侄以后得便,就为您把各种上品茶捎一点来……”

    说着忽而想起来道:“对了!我带来的那一筐草药可得赶紧治理一下,有几味也是要趁新鲜的,我连根上的土一起拔起的,枯干了,药性就淡了。”

    丁婉卿道:“药草,是干什么用的?”

    张玉朗道:“是给意娘服的,我在山上给熬了一锅,分三次喝完,刚好可以驱除她所中的阴寒,否则那会很讨厌,每到经期,就会肚子痛,她只服了一剂,就下山了,而这种药既不能中止,又不能更换别的药,我赶紧下来,也是为着这个原因。”

    丁婉卿听着莫名奇妙:“张公子,在山上的不是那位胡天广胡大侠客吗?”

    “那是小侄同门练武的师兄。”

    “敢情那天张公子跟令师兄在一起?”

    谭意哥把小丫头们都遣出去了,看看左近没有人,才回来把张玉朗化身为胡天广的事说明了。

    丁婉卿这才恍然,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会进展得如此之快了,原来他们之间,有一层特殊的因缘在。

    碧然,一个是在昏迷中,又是为了治病救人,事急从权,裸裎相见,没有一点其他暧昧的意味。正大光明,可贺诸天地神明,但是在谭意哥的潜意识中,对那个曾经看过她身体的男人,无形中已有了一种亲近之感。

    再加上听了那个人的许多侠义行径,默察到他在自己病中的细心照顾,以及救命之恩、洗衣之惠等,在在都使她难以忘怀,常铭于心的。

    那当然不是一种爱。

    可是等到再见了这个人,知道他是如此英俊,知道他是个世家子弟,知道他之所以为盗,还有看一个更可尊敬的理由,知道他尚未婚,知道他博学,慷慨,任侠尚义,风趣,解风流…

    …她是真正的被迷着了。

    张玉朗仅稍微对她表示一点好感,就已经征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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