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胜一跳而起,拍着手道:「好!好!这是真正的雪山九现云龙身法,当年珠玛大喇嘛,就是以这一手功夫技慑群雄,赢得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封号,全场有天下各路的武林高手一百多人,没一个反对的,少爷,大喇嘛倒没藏私,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教给你了。」
夏志昌道:「老师父叫我跟着大家一起练的,可是没想到我的成绩最好,宫中的人,最多只能翻到七个跟头,老师父自己也只能翻到八个。」
吴长胜轻叹了一声:「大喇嘛究竟是上了年纪了,功力虽然更为精深,却不如当年俐落了,当年他一翻九折,似乎还有余力,现在毕竟老了!」
地下的柳一卷脸上,已经变得灰黑,可见那毒针上毒性之烈,夏志昌摇摇头道:「他那把铁伞还真厉害,如果我不是听老爹先说起,刚才是绝对躲不过的,九现云龙身法太耗力了,非必要是不宜施展的。」
孙小琴伸伸舌头道:「这两个家伙的确厉害,如果他们在一照面时就施展毒针,我们都完了。」
吴长胜道:「这些毒针淬制很费事,淬针跟铸伞的匠人都被他们杀死灭口了,毒针如果用完了,他们自己也无法再制,所以很珍贵,不到非常危险的关头,他们也舍不得轻易使用的。」
看着相距不远,趴成一堆的两具尸体,吴长胜又感慨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两个家伙,仗着一对特异的兵器,横行了一辈子,最后仍是死在异乡,这就是江湖人的下场。」
孙小琴也有着同样的感慨道:「是的!老爷子,我看过不少的江湖人,似乎都没有善终的,所以我才想要摆脱江湖的生活,过平常的日子。」
「姑娘!你决定得对,若要脱离江湖,就得要趁早,像你现在还年轻,还能改得了,若是再耽些年,根深蒂固,就无法改变了。」
他用手指指地上的残尸道:「这两个人不知做了多少坏事,也不知积下了多少的作孽钱,我听说他们在很多地方都置了产,都已经是百万富翁了,我相信他们不是为了银子才出来,只是为了一种习惯。」
夏志昌不解道:「一种习惯?」
「是的,一种习惯,一种不安于平淡的冲动,他们打打杀杀惯了,没法子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所以非要出来,把老命送在外面,所有的江湖人,几乎都是如此的,这就是江湖人的悲哀。」
拿起铁铲,在地上掘土,准备把死人埋掉,夏志昌从车上又拿了一把大铁锹来帮着工作,很快就挖了两个深坑,把尸体埋了,也把那两柄铁伞给埋了。
再次准备上路的时候,吴长胜才道:「你们或许奇怪我为什么要把天罗双绝给埋了吧?」
夏志昌道:「这没什么好怪的,人死了总得埋的。」
吴长胜道:「在我说来,这是第一次。」
孙小琴道:「您以前杀了人都不管埋的?」
「是的!我杀人多半是在荒郊野地,对方若有同伴,自会料理的。若无同伴,荒野有的是狐狼野犬,也会把尸体收拾得干干净净!」
夏志昌不以为然。
吴长胜道:「我并不是对死者太残忍,我这人一生中极少结仇,杀人时多半是负有急务,也没空来料理,那些死在我手中的人,全是来阻止我完成任务的,我杀了他们,急着去完成任务,自不能因而受耽误。」
「那自是情有可原,可是像刚才……」
「刚才我埋掉天罗双绝,是出于一份谢意。」
「一份谢意?有什么可谢的?」
「这两个家伙跟高于天,心狠手辣,他们插手的事情,在没有结束前,谁也不准再插手的,我把他们一埋,没人知道他们死了,今后在路上,就会太平得多,我想不会有人再敢来找麻烦了。」
吴长胜的预料没错,以后的路上十分平静,再也没有人前来找碴了。
过盘云口时,那儿原有一处堂口的,但不知是孙小琴的关系,还是天罗双绝放下过话,他们的车马经过时,堂口的人不但没问,更躲起来没照面。
安安静静的到了都兰,又启程向西宁进发,先还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地吊着,到后来连尾随的人都不见了。
只有碰见了哈吉泰的几个族人,有的在他们前面,有的在他们后面。
见了面后,他们也没有打招呼,只作了个友善的微笑。
吴长胜高兴地道:「这倒好,有几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由哈吉泰收去了,咱们这一路到西宁,都可以安安稳稳的了!」
不过由都兰到西宁的路上已经不荒凉了,不但有客商行人,而且也有各乡镇的自卫队巡逻,孙小琴的短枪跟吴长胜的长枪都收了起来,以免拿在手中太显眼。
而且这一路的城镇也多了,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处,打点、投宿都很方便。
哈吉泰本人没露面,他的族人都始终不离前后,他们很特别,公然背着掳来的长枪,呼拥而行,却也没人去过问他们,有些人更远远的避开了他们。
这一来也给夏志昌他们省了很多麻烦,尤其是他们在歇宿时,那批哈萨克人也一定有几个住进同一间旅馆,却很少见到其他的客人。
住什么店是由吴长胜决定的,夏志昌有一次提议要住另一家店时,吴长胜也不反对,可是他们才住下没多久,店里的客人纷纷都搬走了,换进的又是一批批哈萨克人。
夏志昌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长胜笑道:「这表示哈吉泰的那一族人很罩得住,他们要住那一家客栈,别人就得让出来。」
「他的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呢?」
「因为你的脑袋是他定下来的,他当然要尽心保护,不让别人来摘了去!」
「哈吉泰呢?这一路怎么都没看见他?」
「我也不知道,问也问不通,他们那一伙没一个会说汉语的,也许是故意装马虎,不肯告诉我,别去管他了,反正这小子目前对我们没什么恶意,有他的人一路护送,我们乐得轻松!」
就这样走了八天,他们终于到了西宁。
哈吉泰居然在城外等着他,见面后,他笑着说道:「夏志昌,你终于来到了,我一路还在担心你到不了呢!」
哈吉泰笑着又道:「我叫他们背着长枪,公开地跟着你们是有用意的,因为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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