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好的两匹留给了我们了。」
「那算什么,他捞得多了,尤其是那四支枪,一支就能抵上两匹马了,他心里真正想要的也是那四支枪,自然要把好马留给我们了。」
「小琴,话不能这么说,枪和马都不是我们的!」
「可也不是他的,是那四个死人的。」
「那四个人要杀我,为了自卫,我杀了他们不算什么,但是不能把他们的东西占为已有呀。」
「是的,如果那四个人有家有眷,我们该把东西还给他们的家人,可是那四个家伙是盗贼,枪跟马都是他们抢得别人的。我们又还给谁去,正如哈吉泰所说的,总不能还给他们的同伴,再拿去杀人呀。」
夏志昌只有叹气了,他的内心里虽然不以为这样的占有是对的,但是却说不出一个道理来,他发现塔拉尔宫里所学的道德标准是不足以应付外面的世界的。
幸好,珠玛喇嘛并不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也没有用一定的严格的规矩来约束他的行为,而给了他一些不背正道、可以活用的原则。
因此,夏志昌在骑上马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太多的犯罪的感觉,只微微有点不安而已。
孙小琴已经拍马冲了出去,夏志昌也双膝轻夹马腹,催马追上。
这匹马虽然是他初次骑乘,但马是一匹骏马,骏马多半是有点个性的,所谓个性,也就是一种反抗性,对骑它的人,存有着一点抗拒的心理。
一般的骑者,是以骑术去门马,压服它的反抗性,使马匹迎合人的意志。这样的关系虽能使马儿听话了,却未必能有感情,经常还会闹些小别扭。
但是一个真正懂得马的骑手却不是去降伏马,他先是顺着马的性子去配合马,用自己的骑术去配合马的行动,骑在马的身上,却不增加它的负担,而且尽量去使马匹感到舒适。
人骑在马的身上,多少都有点不舒服的,但是一个好的骑手却不会因为使自己的舒适去改变马的习性,使人与马之间,找出一个最协谓的位置与关系来,这样,人与马之间,已能溶为一体而心灵相通,人要去的方向,不是用-绳控制马,而是以心灵的引导,使马儿自然而然地走向那个地方去。
简单一点说,就是把被动的关系变为自动,对一匹有尊严的好马而言,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而如何去达到这个目的,却是一种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玄妙体验。
夏志昌是从驯野马开始练骑术的,因此对如何与马匹沟通,自然也有他的那一套特别功夫。
在几次接触试验后,他与那匹大的马之间,已经建立了那种微妙的情况。
所以,在孙小琴领先了一程之后,夏志昌已经很轻松地追了上来,而且轻松地越过了她这使孙小琴很不服气,拚命地催马要赶上来,夏志昌却只是潇洒的在马上微笑着,他没有用鞭,更不用-绳,只是用手轻轻地拍拍马颈,就能控制了马行的速度与方向,在孙小琴看来,那简直是奇迹。
终于她叫道:「停下来!停下来!我们不比了!」
夏志昌含笑地再度轻轻地拍拍马颈,马步慢慢地停了下来,孙小琴追了上来道:「你那匹马比我的好,难怪我追不上了。」
夏志昌一笑道:「我们换一匹骑好了。」
孙小琴道:「好!换过再比,我不相信你能再赢我!」
夏志昌跳下来,跟她换过了马,孙小琴忙又催马急奔了出去,这匹马经过夏志昌调理熟了后,又换上一个陌生的骑手,不禁犯了性子,它虽然在跑,却很不合作,不住地前仰后抛,想要把背上的人摔下来。
孙小琴的骑术很不错,双腿夹住了马身,一直贴在马背上,始终是稳稳的,终于把马降伏了。
它知道了背上的人是无法抛掉了,也是无法以蛮性去抗拒的,但是它却以另一种方式来反抗。
它顺从地向前跑着,也接受了马上骑手的指挥,向着择定的方向前进,看起来是完全驯服了。
只是,它没有尽全力,一匹好马的智慧是很高的,它懂得如何巧妙的做假。
有十分的马力,它只用出了几成,不但保留了一分体力,而且它还懂得如何不着痕迹的减速度。
纵起时前腿提得很高,着地时又很快地纵起,看起来它很卖力,奔跑的姿态也好看极了,然而,却不是它最快的速度。
每一匹好马都知道自己如何奔进的姿势,能够达到最快的境界,但是,它只为一个骑者用那种方法。
一匹好马的最强状况就像是一个女人的贞操,只为一个人保留着,而且它比女人更执着,女人把贞操献给了丈夫,这丈夫并不一定是她所爱的男人。
但是一匹好马的贞操却绝对只有一个骑者所能享有,那骑者不一定是它的主人,如果它一辈子遇不到一个跟它能心意相通的骑者,它一辈子也不会发挥它所有的潜力。
所以一个好的女人,不一定能称为烈女,一匹好马,却可以用烈马去称呼它。
夏志昌的马又追上来了,而且又超前了,他仍然是把-绳挂在马鞍的把手上,偶而轻轻地拍拍马身,那匹马却发挥了它十二分的潜力,像风一般地卷进。
孙小琴无法不服气了,她看得出,夏志昌骑马不是用骑术而像是在用法术,或是一种很神奇的魔术。
她换过来的这匹马比原先所骑的好一点,她留下了最好的一匹给夏志昌,固然一半是出乎心中的爱意,但另一半,她也相信自己的骑术,足可以弥补马力的稍逊。
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夏志昌,再差一点的马,在夏志昌的驾驭下,也会成为千里神驹的。
夏志昌在一处平荡的山口前驻马等侯,孙小琴气喘喘地追了上来后,也下了马,那儿有一条小小的溪流,也有一片平坦的草地跟一丛竹林。
两匹马自顾去喝水吃草了,孙小琴也趴下喝了两口水。用手捧水洗了一下脸才道:「志昌,你一定是在塔拉尔宫学的魔法,控马的魔法!」
夏志昌笑道:「控马那有魔法的?」
「我相信一定有,喇嘛们会吞刀吐火各种异术,你在那儿一定也学了不少。」
「吞刀吐火不是法术,是一种真功夫,再加上一些特殊的器具,目的是制造神迹,使信徒们更加敬畏,但我不是喇嘛,没学这些,我学的是着着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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