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拉住她的手,看了半天才笑着道:
“小姑娘,你听得见我说话的声音吗?”
小沙丽茫然地望着他。
燕青道:“师父,她是哑子。”
药道人愠怒地道:“燕青,别人可以这么说,你做了我多年的徒弟,至少不该说这种话,我的医术虽然没全部传给你,但聋与哑你总能分得清楚。”
燕青低下头,赫然道:“是的,师父,沙丽姑娘只是聋,并没有哑,她不但能发声,而且还能唱歌呢。”
药道人笑道:“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哑子,只是聋而已,因为聋了,无法听见别人的说话才不会说话,被人误为哑子是错误的,能呀呀发音的都不是哑子。”
燕青道:“沙丽姑娘就是聋而成哑。”
药道人笑道:“不见得,我相信她听得见一点!”
张自新连忙道:“是的,她并不全聋,某些声音是能听见的,比如说叫她的名字,她就能听见。”
药道人又说:“除了她的名字外,她还能够听更多的话,只是你们不懂得如何跟她说话而已!”
说完摄口作哨,发出一连串的鸟叫呜呜声。
小沙丽眉飞色舞,居然也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
于是二人唧唧啾啾,对叫个不已,把其他人都弄糊涂了,等他们叫了一阵,药道人才含笑朝别人道:“我说的如何,我们不是能对谈吗?”
张自新愕然道:“药师长,你能跟沙丽谈话?”
药道人点头笑道:“不错!我们只是不用人类的语言!”
杨公久大感诧异,忙问道:“仙长用的是什么语音?”
药道人笑道:“雀语!”
几个人都怔住了!
药道人笑道:“她的耳膜构造较为特殊,虽然不能辨识人言,却能听见雀语、蜂语、蚁语以及许多的鸟语兽语,只可惜我只会雀语,无法用别的语言与她交谈!”
张自新怔然道:“我真不信有这回事!”
药道人道:“世上有许多的事是吾人所不能尽知的,有些连我们亲自看见了也无法相信,不过我的确没有骗人,她的确是有这种禀赋,我本来是想替她诊治一下的,现在倒有点不忍心了。”
张自新惊喜万分地道:“药师长,你能治好她的聋?”
药道人笑道:“她并不聋。”
张自新忙道:“我的意思是药师长能使她接受人类的语言,那实在太好了,请师长救救她吧!”
药道人轻轻一叹道:“我以闲云野鹤之身,从不想涉足人世,我知道你们遭遇了很大的麻烦,更知道燕青这孽畜想把我拖进去……”
燕青连忙道:“师父,弟子的作为当然瞒不过你的,弟子跟你学了一身本事,总不能老死荒山,更不能老留在穷乡僻野,当一辈子劫径的强盗头,难得有这个机会力争上游,做些武林行侠的事,你一定不会反对的。”
药道人冷哼道:“你干你的,为什么把我拖进来?”
燕青道:“弟子绝不敢如此,是昆仑的朱掌门人想要借重你,弟子明知道你老人家不一定肯答应,只是姑且妄试之……”
杨公久截口接道:“除暴安良,乃我辈之责,仙长也不用客气,了,还请费心替沙丽姑娘治疗聋疾吧!”
杨青青许久没有说话,此刻忽然道:“治好沙丽的聋疾固然最好,不过仙长要知道,沙丽因为听不见外来的语音,不知世道的险恶,等于生活在另一个理想的境界里,如果突然复聪,是否承受得了外来的干扰,还请仙长三思。”
药道人沉思片刻才道:“杨小姐的话也有道理,不过我是想问问她本人的意思。”
说完又对小沙丽啾啾鸟语一声。小沙丽欢动颜色,也唧唧地回了一阵。
药道人又一叹道:“痴心的孩子,你为了这个原因,而要求了解人语,这叫我怎么忍心拒绝你呢!”
张自新忙问道:“她说些什么?”
药道人正容道:“她说她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告诉你,她要我快点替她动手术,好学会人语来告诉你。”
张自新不禁怔住了。
药道人又道:“她知道自己有缺陷,怕有一天你会讨厌她而不理她,所以她要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自新!我要你答应一件事,才替她施手术。”
张自新忙道:“什么事?”
药道人道:“你答应永远不抛弃她,如果她能听懂你的话,而你对她说出了绝情的话,她会伤心而死,那就等于是我害死了她。”
张自新庄容道:“师长请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做那种事,就算她永远不能说话,我也不会负弃她的。”
药道人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的诚意,回头我就把她带走,一个月后,再带回来交给你。”
张自新愕然道:“为什么带她走呢?”
药道人笑道:“那是她自己的请求,她学会人的语言必须要有一段时间,她希望能再见你时,能直接与你交谈。”
张自新道:“我也可以教她呀!”
药道人摇摇头道:“不行!她说她父亲交代过,今后的一个月,对你是最重要的时光,你必须把握住每一分一刻的时间,她不愿在此地分你的心!”
张自新道:“别人也可以教她呀!”
药道人道:“这是不行,她学会几句话,忍不住就想告诉你,那就会分你的心,她一定要离得你远远的!”
杨青青道:“张兄弟!这是对的,你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她不肯在这儿打扰你,足见她对你期望之深,用心之苦,这一个月的别离,对她是很大的牺牲,你成全她吧!”
张自新道:“师长要带她上哪儿去?”
药道人道:“到洛阳,齐天教的总坛去。”
燕青一怔道:“那儿有很多人认识她!”
药道人道:“没关系的,认识她的人只有白少夫、东门灵凤与刘奎,前面两个人不会拆穿她,至于刘奎,只在外坛任事,没机会见到她!”
杨公久道:“齐天教的总坛很大吗?”
药道人道:“大得很,简直就像个小城市,可是壁垒分明,像刘奎那种脚色,连第二道门都不准进,带她住在第九重门院里,根本就不可能与外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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