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接过贴子,朝谢寒月一笑道:“贤弟!这两位姑娘倒是颇为不俗,居然下劳帖邀我们一叙,如果不去访晤一下,似乎太唐突佳人了!”
谢寒月又微微一笑,取出一把金叶子朝那老者道:“我们决定赴两位姑娘的约,而烦老人家回报一声!”
老苍头道谢了回船,四下的莺莺燕燕却十分失望,按照秦淮河的规矩,客人决定了去向后,别人就不得再抢夺了。
可是眼看着这两个英俊的豪客,得不到手,大家又十分不甘心,有的人开始向旁边打听那只船是那一家的!
有人道:“船是翠芳园的,可是翠芳园并没有这两个名字,也许是新来的雏儿,今天才开始做生意!”
更有的叫道:“新来的到底会出花样,居然值得用帖子邀客人,可是按照规矩,只有客人出条子叫姑娘,这不是违反了规矩了吗?”
大家又跟着起哄道:“对!新开业也不拜拜同行姊妹,又败坏规矩,出新花招抢客人,我们可饶不了她们,大家到船上理论去!”
气势汹汹,正要往船边涌去,谢寒月只得朝远处一点手。
乔装成跟班的谢寒星与蓝素云由人群中挤了过来。
谢寒星眯了眼睛,伶俐地打了恭道:“二位公子有何吩咐?”
谢寒月道:“我们今天大玩一下,将所有的姑娘都叫出局,每张条子开销二百两,由你们俩人统筹接待,选三条船,跟在我们后面,随时听候吩咐,而且你俩负责挑选一下,技艺佳者,另有花赏!”
谢寒星应了一声,笑向粥粥群雌道:“各位大姐,跟我拿银子去!”
当时秦淮的时例,每条花船的一夜化销,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两,谢寒月一出手是二百两,而且人人有份,这是从所未有的豪举!
何况谢寒星与蓝素云成男装,也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邀宠主人眼见无望,只有拉拢这两个跟班了!
谢寒月把手中的金叶往空中一丢道:“送给各位买朵花戴戴!”
莺莺燕燕,一窝风抢地上的金叶子,谢寒月趁空拉着杜青,窜上韩萍萍的那条船,吩咐立刻离岸。
杜青一怔道:“怎么寒星跟素云也来了!”
谢寒月笑道:“瞒着她们反而不好,不如叫她们也跟着,反正她们只知道我们要脱身与人秘密约晤,并不知道与谁约晤!”
杜青道:“这一下又要浪费多少银子!”
谢寒月道:“这些女子们都很苦,借个机会周济她们一下,也是好的,谢家的财产太多了,可惜我们都是女子,没有一掷千金的机会,让二妹她也尝尝挥霍的滋味,领略一下花园温柔乡的销金滋味,未尝不值得!”
杜青摇摇头,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进到舱,但见摆了一二桌盛筵,韩萍萍与韩真真一身珠翠浓妆艳抹,打扮得像两个新嫁娘!
修文水也脱去了苍头打扮,独居中席,韩氏姊妹盈盈起立,裣衽致礼,然后韩萍萍笑道:“谢大姐真舍得,这一化就是几万两!”
谢寒月笑道:“这笔帐记在你们头上,将来要在嫁妆中扣的!”
韩氏姊妹脸上都是一红,修文水忙咳了一声道:“坐下谈坐下谈!”
谢寒月也自悔失言,从修文水的眼色中,似乎韩家姊妹没有听懂她语事之意。连忙搭讪着坐下!
杜青坐下后,皱眉埋怨道:“你们怎么想起在这儿见面!”
修文水一笑道:“这是老朽的主意,因为韩莫愁律下甚严。唯恐手下人声色场中泄漏了身份,严禁前来,所以在此才能不引起注意,只是太委曲二位韩姑娘了!”
韩萍萍道:“能够为前辈尽点力,我们万死不辞!”
修文水笑道:“二位别再记着令尊对我的事,老朽一生杀孽太重,双手染满血腥,宜有屠家之报,无所谓仇不仇了!”
韩真真道:“那是前辈的胸襟广阔,愚姊妹却不能作如此想!”
修文水一笑道:“不谈!不谈!我们话归正题吧,你们都知我是谁了!”
韩萍萍道:“家叔与杜公子都认为前辈就是血魂剑!”
修文水道:“不错!血魂剑是我,华闻笛也是我,不过这两个化身已死,我是货真价实的修文水,再也没有别的身份了!”
杜青忍不住问道:“昨天在玄武湖韩莫愁谈起一个秘密……”
修文水笑道:“不错!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个秘密!”
众人精神都为之一震,修文水道:“昨天我去而复返,躲在亭子附近,听见你们的谈话,杜青兄猜测极有见地,令尊也是秘密中人,差不多有点名望,或武功略具造诣的人,都是秘密中人,这个秘密控制了整个武林,掌握于一人之手……”
杜青忙问道:“这个人是谁!”
修文水道:“血魂剑!”
杜青不禁一怔,修文水道:“那才是真正的血魂剑,血魂剑三个字是由他所创的,后来才移交给我,这样你总明白了吧!”
杜青道:“明白了,可是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修文水叹道:“此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行事之秘,鬼神莫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在我来说,只得以血魂剑名之,说不定他在别人面前,用的是别的名字!”
杜青又问道:“他掌握了什么秘密呢?”
修文水道:“这很难说,也许是一个人的把柄,也许是万个人的生命,也许是某人的弱点,总之,他控制了每个人的命运,使大家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或是受他的限制,使大家不敢违抗他!”
杜青问道:“他对前辈掌握了什么?”
修文水想了一下才道:“我的一个儿子!现在还在他的囚禁中!”
杜青忙问道:“前辈的家人不是都死了吗?”
修文水道:“那是华闻笛的家人,我修文水的儿子还是在他的控制下,正因为我骨肉受制,才在外面以华闻笛的身份,另外成了一个家,谁知仍是瞒不过他,被他杀死了……”
韩萍萍道:“杀前辈家人的不是家父吗?”
修文水道:“是令尊下的手,但一定是他的主使,或者他利用令尊行凶,使我的亲人只剩下一个!”
杜青道:“他控制这么多的人,目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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