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寒突然双手连扬,人也跟着穿窗而出。
但她回来时,双手各提着一个老道。
这两个老道年龄都在七十以上,可是在座的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
“你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袁不器看看她。
“这真是天意。”程露寒道,“他们两人都是崆峒派的,也是燕玄的死党,一个叫若仁,一个叫若善,其实他们既不仁义不善,都是当年残杀我全家的凶手。”
“这真是冤家路窄,怎会这样巧,都被你碰上了。”袁不器道。
“我也不知是他们两人,尤兄弟和崔曙谈话时,他曾向我暗示树上躲着两人在偷听,我想来人既然能躲过屋中这么多高手,功力一定不错,所以一出手就用上万流归宗,而且是全力施为,十四把飞刀仍被他们躲过六把。”
“这两个老杂毛虽不常在江湖走动,但从他们一身轻功上看,在崆峒派地位可能不低。”
程露寒伸手一摸二道脉门,道:“他们都死了,是震断心脉自杀的。”
“所谓九大门派,看来已是名存实亡了。”
司马丹青摇摇头,道:“如果没有九大门派从中搅和,中原武林尚不至如此混乱。”
“目前少林和崆峒尚未有人出面。”袁不器道,“这两派在九大门派中,还算比较正派。”
“五台原属少林分支,既然五台派出了个天龙,恐怕少林也不会置身事外。”
“少林掌门无为和尚,虽然很少过问江湖中事,只怕仍禁不起其他各派的怂恿。”
“老夫真没有想到,凭一个鬼手朗中赵鸿绪竟能把九大门派拖下水。”
“赵鸿绪只不过是跑腿的傀儡。”尤不平道,“就算咱们在古北口杀了他,蒙阴寨这一战仍是免不了,三三会在总兵府阴谋失败,这次所调动的人手,可能都是顶尖人物。”
朱鹄天突然开口,道:“尤老弟,我有个请求,说出来希望你不要拒绝。”
尤不平一怔,道:“前辈有事尽管吩咐,何必如此说。”
“把五台派的天龙妖僧留给我!”
“前辈和他……”
朱鹄天点点头,道:“老夫的未婚妻就是他奸杀的,我发誓不杀此妖僧终身不娶!”
尤不平有些不安道:“可否由晚辈先接他几招试试路子?”
“等我倒下了,你再接手。”朱鹄天加重语气道,“否则我终身难安。”
尤不平有些为难,道:“前辈身负重大使命,怎可轻易以身涉险……”
“老弟的责任比我更大,而且我在离开古北口时,连后事都安排好了。”
尤不平不由一呆,道:“奔车之上无仲尼,覆舟之下无伯夷,前辈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君子善白摄生,他们绝不靠近危险……”
朱鹄天苦笑道:“老弟,我既非圣人,亦非贤人,而是道道地地的江湖人。”
尤不平叹口气道:“前辈心意已决,晚辈多说无益,天龙妖僧出现时,由两位兄弟替你押阵对以吧?”
“他们两人刀法老朽已试过,假如我接不下天龙妖僧,多送他们两人上去也是无益,何况这是老夫与天龙之间的私事,应该由我个人和他了断!”
“咱们都是为了维护天下苍生和武林正义而战,前辈不该把它扯到私人恩怨上去,应以大局为重……”
“朱先生,你也就不必太坚持了。”司马丹青道,“尤小子说得很对,咱们此次中原之行,谁也不是为了私事,至少我们不应该忘了我们的任务!”
朱鹄夫暗中一怔,但他仍有些愤然,道:“你们都认定了老夫不是天龙妖僧之敌?”
“咱们谁也没有这种想法,但咱们却必须有这种预防。”
尤不平道,“天龙妖僧并不一定就是这批人中最强的高手,咱们从长白牧场、古北口,一路杀到蒙阴,终始未接触到对方核心人物,目前咱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个天龙和尚,他也与三三会有关连,但他是不是三三会核心人物,还是未知数。”
“对,这才是个关键。”司马丹青道,“除了天龙妖僧外,他们可能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老夫曾经请穷家帮注意对方动态。”袁不器道,“最慢日落后有消息。”
“希望恐怕不大。”尤不平道,“袁老既与穷家帮接过买,可能早被对方注意到了,也许它们已经先向穷家帮下手。”
“就算九大门派都来了,他们要向穷家帮挑战,还得考虑考虑。”
“他们连总兵府都敢下手,穷家帮弟子虽多,仍不过是一个江湖帮派组织。”
“穷家帮的弟子可能没有官兵多,可是他们的实力,即使是,九大门派力口起来,仍然惹不起那帮叫化子。”
“穷家帮既已先找上他们,已无所谓惹不惹得起子。”
“老夫已经和他们约好,未得九指拙丐蔡帮主指示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就是因为袁老和穷家帮弟子谈话被人听到了,他们才采取先下手为强。”
袁不器一怔道:“这怎么可能,老夫和那叫化子谈话只有我们两个人。”
“隔墙有耳。”尤不平道,“你们是在哪里谈的?”
“在一间酒楼上。”
“那就不会错了,你也是在那家酒楼上中的毒。”
袁不器想了一下,猛一拍桌子,道;“混帐,八成是那个店小二捣的鬼,老夫找他去!”
他说着一晃身,人已出了大门,但尤不平却比他更快,硬从门外又把他拉回来,道:
“人家早走了,前辈现在去找谁?”
袁不器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如晚辈判断不错,那间酒楼早被穷家帮烧了。”
“照你这样说,那个叫化子已死了?”
“以前辈的功力,中了毒尚未发觉,一个穷家帮的三流弟子又如何能幸免,只是穷家帮高手如云,他们很快就会查出中毒原因的。”
司马丹青哈哈一笑道:“翻船是小事,人没淹死就已经不错了。”
袁不器怒哼一声道:“老夫就等着你司马老儿怎样应付眼前这个局面了。”
“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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