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白光,刚好射在那颗葡萄上。
柳无非倏然一惊!却不知这道白光是从哪儿射来的?提着葡萄一看,却见那白光原来是一根白色的木质牙签,插在葡萄上,很是显眼。
林淇也看见了,连忙道:“这屋里还有人……”
说着身子窜出屋门,四下巡视了一遍,却是一无所得,等他再回进屋来时,却见孙冬与童天月师徒都倒在地上,柳无非仍站在屋子里,摸着那颗葡萄发呆,这一惊非同小可,急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柳无非苦笑着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反正总是他们吃的东西有毛病!”
林淇大惊失色!赶忙蹲了下来,只见那三人脸色红润,呼呼大睡,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再扳开他们的眼皮,看看也无异状。
柳无非微叹一口气道:“不用看了,他们只不过是吃下了迷神的药物,性命绝无关系,最好睡上一个大觉就会醒过来,倒是我差一点作了不明不白的屈死冤魂!”
林淇更惊道:“师父,您怎么知道的?”
柳无非苦笑着把葡萄举了起来,指着那根牙签道:“看这个就明白了,这是无垢木,对毒物的反应比银器还好,有许多遇银不黑的毒物,却万不能逃过无垢木的试验!”
林淇惊望着那葡萄上的木刺,发现这木签也削得十分精巧,上面还雕缕着花纹图案,露在葡萄外部还有一寸来长,确有一半泛着蓝颜色,不禁诧问道:“师父怎知这是无垢木呢?”
柳无非轻叹一声道:“世上能下在食物中的毒素可分两类,一种是下在酒菜中的,比较通俗,所以用银器即可试出,还有一些毒性比较隐秘,必须溶入水中,浇在水果的根上,再由根部传入水果之中,无形无迹,最是厉害,宫廷之中为着防备万一,乃用西洋的贡品无垢木制成木签,任何毒物俱可测出,这种木签我在年轻时曾见过一次,对它的式样雕刻都十分熟悉,一眼即可辨出!”
林淇讶声道:“如此说来,这暗中发签之人竟是救了师父的性命!”
柳无非点头道:“大概是吧,反正断不会有恶意!”
林淇对孙冬等人看了一眼又问道:“师父又怎知他们不是中毒呢?”
柳无非笑了一下道:“那暗中相救之人既然不愿我中毒,也绝对不会有坐视他们身死之理,他不阻止他们吃喝,可见是知道无碍……”
林淇更为惊奇的道:“此人对此地情形十分熟悉,一定与十三友有关系了!”
柳无非点头认为不错,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沉默片刻后,林淇又发出疑问道:
“这个人也怪,他发出木签后,我立刻发动搜索,结果找遍了里里外外,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这么一所空屋子,阴阳怪气的,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柳无非一指地下的三个人道:“他们怎么办呢?”
林淇道:“他们沉睡不醒,必是中了蒙汗药之类的玩意儿,用冷水一喷就行了!”
柳无非摇头道:“童天月是丐帮掌门,普通江湖的玩意儿绝对骗不过他,既然能叫他着了道儿,必定是十分厉害的迷魂药散,据我的判断,最少也得十二个时辰才醒得过来!”
林淇急了道:“那不是要一天时间?”
柳无非苦笑了一下道:“人家就是想耽误我们这么久,以便从容撤退,而且那暗中之人眼看着他们上当而不加阻止,恐怕也是同样的心思!”
林淇长叹一声,愁眉不语,柳无非乃劝慰他道:“你急也没用,好在尊大人安全无恙,而且还救走了一个人,足见这批匪徒已在他的监视之中,我们迟早都会得到消息的!”
林淇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动手把童天月师徒与孙冬都移到厅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也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柳无非微笑道:“淇儿,我们在这里还要很久,饿着也不是事,桌上的东西又不能果腹,你看守着他们,我另外去找点吃的东西来!”
林淇连忙道:“这怎么行呢!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让弟子去吧!”
柳无非笑笑道:“我倒不是对你摆师父架子,不过你找点事情做做也好,免得在这儿闷坐着想心事,干着急!”
林淇脸上一红,对师父的好意十分感激,乃起身出厅向后面走去,刚才他已搜索过一遍,对各处位置较为清楚,一迳向厨房行去。
走到厨房里面时,他又怔住了!他刚才到此地时,灶上还是冷冷的,此刻却腾腾地冒着热气,炉中也烧着柴火,锅上架着蒸笼。
掀开笼盖,里面蒸着一头乳猪,香气微喷,显然是刚蒸上不久。
“这又是谁捣的鬼呢?八成是那个暗中施放木签的家伙,他究竟是甚么意思呢?”
“友乎?敌乎?”
“善意乎?恶意乎?”
“是善意,是朋友!他不该让孙冬等人上当!是敌人,是恶意!他怎会出手救师父呢……”
林淇在心中不住地犯着怙-,对着那头新蒸的乳猪也拿不定主意。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响,急忙回头时,却见门上贴着一张字条,他顾不得去看内容,急忙追了出去,又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仅只有眨眼的工夫,这个人居然能躲得无影无踪,他的身法之快,简直是令人无法相信……
怀着一肚子的纳闷,他再回到厨房去看那张字条,只见新墨淋漓,以娟秀的笔法写着几行草书:“囊中有酒,灶上有猪,放心吃喝,绝无舛错,行人向西,不日可获,既醉且饱,释怀高卧!明日上路,切忌人多,黄土岗上,谨防毒火!”
林淇看后又不禁呆了!这笔迹在娟秀中带着挺拔,虽出于女子之手,却未减却豪放之气,至于这内容却更令人不解了。
这个女子(他姑且如此假定)处处对他提出警告,又处处对他照顾,应该不是敌人一伙,然而她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行径又安着甚么心思呢?
一面想着,一面摘下纸条藏入怀中,然后走到灶下添进柴薪,一会儿工夫,笼上的乳猪已经熟透了,冒出阵阵香气。
他在厨房里又找到一小坛密封的酒,将乳猪放进盘里,端到客厅中与柳无非一同吃喝,却将字条的事隐住不提。
可是他心中已暗自有了计较,十三友中新添了三个女子,一个是夏妮,一个是李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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