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头消失了。
娃狄娜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奇道:“官郎,师父也奇怪了,她从来没有对人这样大方过。”
林淇却毫无所动地道:“你师父住在哪里?我们快去吧,迟了就要耽误救人了。”
娃狄娜依然忧心忡忡地道:“我犯了叛师大罪,不知师父会怎么处分我呢?”
林淇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担保你师父会饶恕你的。”
娃狄娜听他说得那么有把握,不禁掉脸望着他,林淇又微笑道:“你不要问原因,反正我不会骗你的。”
说着他抢在头里,追着段金花的去路,放开脚步急行,娃狄娜呆了一呆,也跟在后面急追上前而去。
一峰如笔,直插天际,峰腰有云雾缭绕。
翠竹、流泉、山藤野花,将这一座孤峰点缀得有如图画,林淇整个被目前的景色迷住,不禁吸了一口气,笑对身畔的娃狄娜道:“难怪苗疆的人将你师父要当作神明看待,就以她所住的地方,也跟神仙差不多,山在虚无缥缈中,往年我读到白居易的这句诗时,总以为他有点夸大其词,现在总算领略到古人喻意之妙,简直是神来之笔……”
娃狄娜见他这份高兴的样子,不忍心去拂他的兴,只是轻轻一叹道:“官郎久居中原锦绣江山,居然还看得中我们苗疆的穷山恶水?”
林淇哈哈大笑道:“人间何处无灵山,避秦岂仅一桃源,倒是古人那句‘五岳归来不看山’说得太肤浅了,讲那句话的人,若是也有机会到了此地,一定会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娃狄娜不明白他何以会变得如此兴奋,自从他被段金花打了一掌后,好像整个换了一个人,豪兴未减,眉宇之间更透露出无限喜色,一方面是不懂,一方面也是推不开心中的忧虑,所以只对他抑郁一笑,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他。
林淇也发现她的忧色了,忍不住含笑道:“娃狄娜,你怎么老是那么不开心呢?是不是还在担心你师父不肯放过你?”
娃狄娜凄苦的点点头,沉默片刻,才黯然叹道:“妾身在初见官郎时,即知官郎身怀绝技,后来又心折官郎的风仪人品,才不顾羞惭,芳身自许,甚至忘记了师门的规戒,本来还盼望着官郎的技艺能胜过师父,妾身纵然落个叛师之名,得以追随官郎左右,也算不负此生了,谁知官郎与师父比较起来还是差得很多,因此对将来之事,实在不敢想像……”
林淇微微一笑道:“你这是多虑了,我承认你师父的确高明,别说我比不了,这世人也很少有人比得了,但是我不为那个担心,你师父绝对不会难为我们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娃狄娜怀疑地道:“官郎莫非认识我师父?”
林淇摇头道:“可以算认识,也可以算不认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当然不能说是认识,然而她与我另有一层渊源,这层渊源我不敢现在告诉你,等我与你师父详谈之后再作决定吧,反正她不会再仇视我了……”
娃狄娜见他还是说得那么神秘,只得将信将疑地把问题闷在心中,此时二人已渐渐地接近峰顶,云气更浓了,滚腾的云雾中隐约可见几处精舍。
娃狄娜用手一指道:“师父就住在这地方,前面这排屋子是我们练艺拜谒的地方,再后面就是她的修真之所,我们虽是她的弟子,也不准进去的。”
林淇停住脚步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候吧!”
站了没多久,遂见云雾深处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在跳月大会上见过的鹿加,另一人却是二十几岁的苗装女子,容貌十分丑陋。
娃狄娜立刻庄敬地叫道:“大师姊,小妹奉……”
那女子冷冷地一摆手道:“师父已经关照过了,她叫你带着林公子到后面去,把受伤的人交给鹿加。”
娃狄娜的脸上透过一种无法形容的喜色,鹿加已毫无表情地过来在林淇手中接过罗仙客,目中隐隐还含着仇意。
林淇目睹着鹿加挟起罗仙客走进旁边的屋子里,微微有点不放心的样子,那女子又以冷漠的声音道:“公子请放心吧,师父交代过鹿加要悉心治疗贵友,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林淇脸上一红,连忙道:“在下并不是那个意思,姊姊太多心了。”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公子别叫我姊姊,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
林淇本来是一片善意,没想到会碰个大钉子,不禁把脸胀得通红,那女子冷冷地一回头,径自转身走了,娃狄娜怕林淇感到难堪,连忙凑在他耳旁道:“官郎不要在意,大师姊一向是这个脾气。”
林淇讪讪一笑道:“你这位大师姊脾气可真坏。”
娃狄娜轻轻一叹道:“大师姊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冷漠的,尤其是对我,简直是比亲姊姊还好,今天是因为官郎的缘故……”
林淇一愕道:“我又没有得罪她,叫她一声姊姊是为着她的年纪比我大……”
“大师姊最怕男人,尤其是汉家男子,她原来是苗疆出名的美人,不知怎地会爱上了一个汉家儿郎,那男人是个走方的郎中,仗着花言巧语,骗取了大师姊的心,其实却是觊觎她的财产与武功,大师姊是师父最宠爱的弟子,又是黄金族的族长,她族中盛产金沙,富甲天下,那男子与她成了夫妇后,学会了她全部武功,却暗中下了毒手,用毒药把大师姊害死了,带着金沙逃回中原去了,大师姊幸被师父救活得已不死,可是她的容貌却被毒药烧毁成现在这样子……”
“难怪她会这样子,那男人实在该杀,你大师姊就这样便宜了他吗?”
娃狄娜摇头道:“这个我倒不清楚,大师姊从那次惨恋之后,一直跟在师父身边,连族长都不当了,甚至于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这也是十多年前事了,那时我还小,对一切都不大清楚,我在山上学艺时,她就再三叮嘱我千万别再嫁汉人,最好是不要嫁人,她认为男人都靠不住,尤其是汉人,刚才她对你那样不礼貌,一定是听了鹿加的报告……”
林淇摇摇头道:“这简直没道理,她怎么可以因为本身遇上了一个坏人,就把所有的汉人都看成坏蛋了呢?有机会我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
娃狄娜连忙道:“官郎可千万别自讨没趣,大师姊的脾气不太容易受人劝,连师父都不去管她,官郎又何必多事呢!今天若不是师父有过关照,很可能她会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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