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知道最后的那几句话是对他而说的,因为他关心同门,对长江水寨的人己深恶痛绝,而且少年气盛,习艺多年,第一次有机会展示,必然会放手大干一场。而且他心中此刻也正涌着一股杀气,闻言深自警惕道:“楚兄之诫,我们会记住的,白爷在教练我们时,也曾一再关照,要我们慎重出手,善养生机。练武免不了杀人,但却不能因而视为权利,将人命看得太轻而滥杀无度,也不能心存不忍而害了自己,必须要控制自己,做得恰到好处。”
楚无情一笑道:“恰到好处是很难做到的,一个剑手终生要学的就是这点修养,白大爷是个很有修养的剑手,在他的熏陶下,我相信各位在这一点上一定下过功夫了,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行功吧!”
由于他跟李娇娇高强三人到过寨里,地形较熟,所以分向较远的地方,把正对的一面交给江寒,而且这一条路线他已勘察了,可能进伏的位置也作了一点详细的指示后,才分头出发进行,而且更约定等他到达地头,看准形势,发出暗号后,才同时出手发动攻击。
因为要绕道过去,楚无情先陪李娇娇行动,潜行到广场的东面,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果不出所料,在距陷坑十来丈处,有一排浮土,微隆起,显见得是下有暗壕,那批弩手都埋伏在下面。他对李娇娇作了一番指示后,才离开了她,单独绕到了北面,也友现了同祥的暗壕,正要发动攻势时,心中忽地一动,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他刚才始料未及的,栈道已毁,山上是知道的,不会想到他们由绝壁处翻上来,那么这批人埋伏不动是为了什么呢?入阱的人已经被陷了,自己这一批人在山寨的看法是不可能上来的,他们又在等待什么呢?
想到了这里,楚无情不敢轻易发动了,决心先观察清楚再说,于是他又绕到更远的地方去搜索一番。
那是一条小路,通向一处绝壁,照道理这条路是不必要的,楚无情上次经过时,心中就存了个疑问,这次恰好又行经此地,才过去再看一下,慢慢掩近时,发现两个汉子正在探头向下了望,似有所待,他找了一块石头掩身慢慢接近,耐心地等了片刻,忽听一个大汉道:“怪了,怎么还不来?他们应该已经上来了。”
另一个汉子道:“楚无情他们聪明,居然烧了栈道不来上当,但另一批家伙却一定会来送死的,只是栈道被毁,他们必须从这条秘道上来,自然要慢一点。”
“尤惜惜会不会找到这条路?”
“你放心好了,小陆在岷江水寨卧底多年,已经取得了尤惜惜的信任,见栈道被毁,一定会带她从这里来的。”
先前那汉子又道:“就怕尤惜惜跟楚无情他们碰了头,就不会来了,咱们不是白忙一场?”
另一个汉子道:“小陆带上尤惜惜从另一条水路过来,他们不可能碰上,而且刚才我们派人跟小陆联络过,叫他骗尤惜惜说楚无情他们失陷在此,尤惜惜拼了命也会来的。”
“莫九娘毕竟聪明,算准他们会来偷袭,假意率人远出做做样子,果然把他们全给诓来了,只可惜他们是分两批前来,就算捉住了尤惜惜,漏了楚无情,还是差了一筹。”
“楚无情他们走不了的,莫九娘蹑在尤惜惜之后也到了,听见胡大彪的消息后堵在港口迎头痛击。”
“那姓楚的小子剑法高明,莫九娘未必胜得了,再加上高强的水里功夫无人能及恐怕是会让他们溜掉。”
“这没有关系,他们出去后,一定会再回头,我们捉了尤惜惜,不怕他们不低头。”
“要捉住尤惜惜恐怕不易,尤其是她发觉失陷的人不是楚无情他们,一定会拼死力战,那些弩手未必管用。”
那汉子一笑道:“等她发现已经迟了,陷阱四周的那些弩手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打算起作用,目的在诱使她下陷阱去救人,然后才发觉陷阱底下的迷烟,将他们一起熏倒,这是陈老总管的精密布置,万无一失的。”
“尤惜惜会下陷阱去救人吗?”
“一定会的,那些人看上去都没受伤,但都被迷烟熏了过去,无法行动,必须要人下去才能救他们上来。”
“但尤惜惜不一定会自己下去。”
“尤惜惜一定要自己下去才行,她这次只带了两个哥哥前来,陷阱中有四名剑手潜伏,别人下来,胜不了那四名剑手。陈总管算无遗策,绝不会错的。”
“制止了尤惜惜后,如何对付楚无情呢?他跟李娇娇的两支剑真不含糊,山寨中没人能挡得住。”
这汉子一笑道:“用尤惜惜作要挟,他们非低头不可。除非他们掉头不顾,那倒是没有办法。”
“他们如果真的掉头不顾呢?”
“那也没有关系,秋鸿山庄那点实力并不足惧,怕的是大家都以秋鸿山庄为依凭来反抗我们。如果楚无情掉头不顾,我们就杀了尤惜惜,使大家知道秋鸿山庄是临危弃友的小人,就不再有人相信他们了。”
这汉子笑道:“邢老大,你知道得真多。”
那姓邢的汉子道:“自从我家老二在岭东被社主处决后,社主为了安慰我,让我递升他的缺,参与社中的机密,这些事当然要让我知道。秦风,你好好干,我邢无至总有一天会接长江这个水寨的,莫九娘与陈总管不过是暂时摄理,对付了楚无情后,他们就会调回九华去,那时我一定推荐你做我的副手。”
这叫秦风的汉子惊喜地道:“是真的吗?”
邢无至道:“自然是真的,陈总管已经面许我了,当年你们都以为黄三绝是社主的弟弟去巴结他,只有我的眼光远,知道陈总管的地位远在黄三绝之上,而对他老人家下功夫,现在总算熬出头了。”
秦风笑道:“谁会想到社主是这样铁面无私的人呢?”
邢无至道:“我知道,因为我走的是陈总管的路子,他跟随社主多年,对社主了解最深,社主是个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的人,但也很重感情,陈总管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救过他,所以在他心中,陈总管的地位比谁都高,你别以为他将陈总管当做下人使唤,这只是掩人耳目,便于接近而已,其实他们主仆二人亲近得无话不谈,剑社中一切的事,多半是陈总管策划的,再由社主宣布而已。”
秦风道:“邢大哥这一注可押准了。”
邢无至笑道:“我们老二聪明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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