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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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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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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一再被劫,捕盗不力,他该受惩的。”

    “小桃姑娘好像还在担任那份工作?”

    “是的。”大桃道:“案子查探清楚了,先父理应复职,可是他已身故,职务只好由我们姊妹来担任,因为这是世传的。”

    “家有男子才是子袭父职。”

    “我家没有男子,”大桃道:“我们姊妹只好挑起这份担子了,一直等我们嫁人为止。

    其实本来也没有这么严格规定的,我们破了朱羽的盗案回来,君侯宫中的总管看中了我们姊妹,要我们下嫁,我们不答应,他就用这个方法来羁住我们,不让我们脱身。”

    预让道:“这太岂有此理了!你们可以不理的。”

    “我们在他的管辖下,不理不行。”

    “那就弃家出走好了。”

    “我们有过这个打算,可是先父手下的弟兄们都有家小在此,我们若是逃走,总管会令他们追拿,岂不是连累了他们?没奈何只有撑下去。”

    “那你们就嫁人好了。”

    “我早已订字于人,可是总管把那个男的找去,一面贿以重金,一面施以威胁,逼令他退了婚。其他人家也不敢再娶我们,我气不过,嫁了宫中的一个侍卫,总管没办法,只有死了心。但妹妹坚持不嫁,硬是对撑下去。”

    “赵襄子听她说颇有贤声,怎么会容许臣属如此跋扈的?”

    “君侯忙于军务,有了空就去演击剑之术,根本不理这种事情。我嫁了君侯的侍卫,原想托他向君侯陈情,但那个混帐东西不知受了人家什么好处,竟然也一直拖拖延延,始终没有消息。”

    预让轻叹一声:“像你们姊妹这样一代英雄,居然也会受到别人的欺凌,这倒是使人难以相信的事!”

    大桃居然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想欺凌我们姊妹的人,本身所付的代价也相当大的。”

    “你们施以反击了?”

    大桃道:“是的。平时他的势力太大,我们奈何不了他,但是智伯大军攻来时,引水决堤,君侯仓皇撤退,那个总管可神气不起来了,是受命守住宫室的……”

    “这对他太为难了,怎么守得住呢?”

    “不是他抵抗,而是要他负责看守及管理,智伯来了,一定会住进宫室,想必也还用得到他。他的职责是保持宫室的完整,以待君侯归来。”

    “这倒是,据我所知,智伯住进了宫室,一切都保持了原状,宫中旧日的执事人员,也都留在原职,对了,率先领人进宫的是我,可没见到那位总管呵!”

    “他不敢出来见智伯,而且他当了多年的总管,落下了不少的金银财富,唯恐在乱中被人所抢,把那些值钱东西包成了几包,放在马车上,乔装易容想逃亡出去。”

    预让笑道:“他不跑倒没事,智伯的军纪极佳,进城时一再告诫,不得扰民,妄取民间一草一木者,杀无赦,所以智伯进城后,百姓没一点干扰。”

    大桃也点点头道:“是的,晋城的老百姓都很感激智伯的仁德,智伯也是赵国的人,对他入主赵国,百姓们并不反对。”

    “哦?那么百姓对襄子呢?”

    “也没什么不好的批评。这些年来,战祸连结,攻来攻去,百姓们都已经习惯了,三家分晋后,百姓们只希望能再有一个雄伟有力的,如晋文公那样的雄主,重掌天下的霸权,大家就可以不受侵扰了。”

    “那有什么好处呢?身为霸主的人极少安份的,不受侵扰,却要去侵犯别人,战事仍将不免。”

    “那总比受人的侵略好一点。”

    “对百姓而言,该没什么好坏的分别,战事发生,丁夫被征入军中,赋税加重,仍是要百姓负担的。”

    “但至少可以安定的过日子,家中有男丁被征召,就可以免苛捐,出去打仗的人,多少还可以发点小财回来,最苦的是被侵略的国家,人员一样要被征召,田地庄稼要被毁坏,更要负担两方的军需粮秣,城堡坍坏,要出动额外的民夫去修筑。”

    这倒是预让所没想到的,也就明白了智伯何以会受到百姓们如此热烈的拥护了。领主好战,百姓们的鼓励才是最有力的支持。

    百姓们也不是好战,他们只是在无可奈何中作了较优的选择,不去打别人,就会被人攻打,与其等别人来进攻,倒不如采取先机,把战场移到别人的土地上去。

    百姓们难道错了吗?

    预让长长地叹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他不准备在这上面去多花精神,所以他拾回话题道:“那个总管一跑又如何呢?”

    大桃笑道:“正如大侠所说,他不跑倒没事,这一跑是自投死路。他被智伯的巡逻军所执,当时就被杀了。”

    “不可能,智伯入城后,就一再地宣谕所属,不扰民、不得任意伤人,更不可能会杀人了。”

    大桃微笑道:“但是对襄子总管就不同了。”

    “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不可能杀死他,因为要问他襄子的下落去向呢。”

    大桃道:“反正就是死了,除了智伯的兵,别人不敢杀他的。”

    预让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是你们杀的!”

    大桃道:“可没有我,我守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是妹妹下的手,妹妹在城外捉住了他,给了他一刀。”

    预让道:“他擅离职守,杀之亦不为过,但又何必要栽在智伯的头上呢?”

    “尽管他擅离职守该死,但是我们没有杀他的权利,他是襄子的家臣,是个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百姓,周公制定礼仪时,就作了这个规定。”

    预让道:“诸侯逐鹿,帝权形同虚设,这些公侯都不讲礼了,凭什么叫我们百姓遵守?”

    “预大侠,这种话不必问我,也不必对我说,我既不是公侯,也不知如何回答你。”

    预让苦笑了一声道:“恐怕举天之下,也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不是我们百姓们所能解决的问题。”

    大桃笑道:“可是智伯杀了那个总管,没人会追究,我妹妹若是杀了他,就不免有罪了,何不替我们担待一下呢?”

    预让道:“担就担吧,反正智伯夫妇都已经死了,何况智伯为人,极具侠心,他虽贵为伯爵,却极为谨行守仪,若是他知道此人如此挟势欺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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