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小姐俯头低声道:“沈大哥!看不出有何异样!”
沈胜衣低声对她说道:“总之一切小心为上!”
适时,小二送上两壶酒,再送来只小炭炉,两人也不再说什么。
沈胜衣拿起酒壶,先替熊大小姐斟了满杯,再为自己斟了满杯,微一点头,两人举杯,浅呷了一口。
放下酒杯,老狗头已亲自捧上热气腾冒的香肉,放在炭炉上。
瓦煲中沸腾起香肉那种特别诱人,令人馋涎欲滴的浓郁香气,令两人食欲大动,不由同时拿起筷子,伸进瓦煲中。
老狗头今天没有多说什么,只嘻笑着道:“两位请慢慢用。”说罢退回柜台。
沈胜衣挟起一块香肉,双筷中不知何时已夹藏了一枝银针,略一瞥眼,微一点头,抬手将香肉送到口中,抬手间,银针已巧妙地滑进他衣袖中。
熊大小姐放心地挟起一块浓香扑鼻的香肉,送进嘴中。
两人边吃边谈着,享受着美酒佳肴,目不旁及,完全和普通客人一样,神态悠闲。
十里香酒铺今晚不知是何原因,客人始终满座,走了一桌,又来一桌,沈胜衣和熊大小姐前后共喝了三壶酒,添吃了一煲涮羊肉,两人都吃得很惬意,放下筷子,相视一笑,在酒壶与炉火映照下,更显得熊大小姐俊美。
沈胜衣不由低声笑道:“你脸上好似涂上了胭脂,迷死人了。”
熊大小姐瞪了他一眼,伸手摸着热烘烘的娇靥,嗔声道:“又笑人家,贫嘴!小心!老狗头过来了。”
老狗头嘻笑着走过来,对两人笑说道:“吃饱喝足了吧,怎么样?不是真的立不稳,走不了吧!”
他是看到了熊大小姐脸上的醉红。
沈胜衣望着老狗头,别有含意地一笑,道:“老板,三壶酒,一煲神仙立不稳,还不至于让咱们站也站不起来。”
“两位要走了吗?请便。”老狗头淡笑一声。
沈胜衣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熊兄!咱们走。”
目光瞥视了一眼熊大小姐,两人同时站起但却脚下一软,连忙伸手扶住了桌沿,无力地坐下来。
老狗头一见二人的情状,得意地嘻笑着道:“两位!怎么啦,真的立不稳,走不了啦?”
沈胜衣和熊大小姐脸色大变,沈胜衣惊怒地道:“你做了手脚算计我们!”
老狗头退开一步,狞笑着道:“任你两个奸似鬼,也决逃不过老夫的手指隙缝,你两个已中了老夫的‘立不稳’。今天就是有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两个,你两个也休想逃得了,认命吧!”
“‘立不稳’这是何种毒药,在下怎么没有听说过?”沈胜衣身躯无力地倚坐在桌边,神情沮丧地问。
熊大小姐无力地俯靠在桌上,怒声道:“你好卑鄙,竟然暗中下毒,各位!这是谋财害命的黑店……”
以下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游目四顾,店堂内的食客,每个人都没有反应,都在向她咧嘴而笑!
老狗头狞笑一声道:“姑娘!不要再叫了,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你两位可说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如今两位已中了老夫独门秘制的‘立不稳’。沈胜衣!今晚你死定了!”
老狗头已看出熊大小姐是女扮男装。
沈胜衣无力地道:“你究竟想怎样?你怎知她是女扮男装?知道在下的姓名?”
老狗头一笑道:“从你一到驻马镇,我们就注意上你了,你是鼎鼎大名的‘沈大侠’,咱们如何不识!至于这位姑娘,她就是熊北周的女儿,人称‘女神’的熊帼君熊大小姐!至于想怎样?很简单,要你死在这里!”
语声一顿,倏然暴喝一声道:“杀!杀了这小子,熊大小姐留下!”
不知何时,酒铺内的客人,已全部换成了老狗头的人。
喝声未落,散坐店堂四处的人,霍然跃起,一阵兵器声响中,最少有两把斩马刀,一条套马索,一把三尖两刃剑,两支短枪,三把长刀,猛往沈胜衣身上劈杀攻到!
看这情形,他们是惟恐一击不成,沈胜衣不死才怪!
沈胜衣痴声道:“慢着!”
熊大小姐脸色惨白,惊呼出声。
老狗头及时一摆手,喝道:“停!”
攻向沈胜衣的七八人,闻声立时停身缩手,站立四周,虎视眈眈地瞪注着沈胜衣!
老狗头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沈胜衣目光扫视了一眼那些环立的人,惨笑道:“原来早有预谋,老狗头!在下已是笼中鸟,俎上肉,可否在临死前,问你几个问题?”
老狗头冷然一笑,道:“你已是煮熟的鸭子,谅你也逃不了,好。让你死也瞑目,有话只管问吧!”
沈胜衣叹一口气道:“老狗头!在下非死不可?”
老狗头残忍地道:“几次让你逃脱,今天你非死不可!”
沈胜衣瞳孔收缩,望着老狗头道:“上几次暗计伏击在下,都是你所为?”
“小院子那次是老夫布置主使,嘿嘿,至于上两次,是咱们公……总之,都是我们所为,不说也罢!”老狗头发觉说漏了嘴,及时刹住。
“是‘公子’所为吧?”沈胜衣问。
“你……你怎会知道,快说!”老狗头脸上闪过一抹惊容。
“猜出来的。”沈胜衣淡淡一笑,道,“你们为何要杀在下?”
“你真想知道?”老狗头目光灼灼地盯视着沈胜衣。
“当然想知道,在下自问初到塞外,和人无仇无怨,却三番四次遭到你们的暗算袭击,若就这样死了,岂不死得不明不白,做个糊涂鬼!”沈胜衣苦笑着说。
“好吧,就让你死得明白。第一,你不该到塞外来。第二,你不该和熊大小姐在一起,更不该插手管我们的事,将熊大小姐救出。至于最后一个原因,不告诉你也罢!”老狗头目光如刀。
“为什么?”沈胜衣追问。
“告诉了你,你会死得不瞑目。”老狗头说。
“就为了这个原因,必要杀在下?”沈胜衣叹了口气道,“看来在下非死不可了!”
“不错!”老狗头语气断然。
“你们可是受命于人?”沈胜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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