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路上遇上她,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我哪有这个胆量。”
“她最讨厌别人对她口齿轻薄,或者背后说她泼辣什么。”
“我都记不了。”
“那最好。”
“是了,怎么又叫她火凤凰?”
“凤凰是一种很美丽的雀鸟,她岂非也很美丽?”
“不错不错,至于那一个火字又是……”
“方才你有没有留意她那身衣衫。”
“质料很好,颜色也很鲜艳。”
“而且鲜红得就像烈火。”
“原来是这个意思。”
“再加上她的脾气也是烈火一样,这凤凰不叫火凤凰叫什么凤凰?”
“不错不错。”
“至于叫她凤凰,据说还有另一个解释。”
“是不是凤凰有雌雄之意,这位董小姐雌然是一个女儿身,行动却有如男人一样。”
“想不到你原来也是一个聪明人!”
两个公差相顾大笑。
笑声倏的一落,两人不约而同回身望去。
长街上杳无人迹。
萧七董湘云早已不知所踪。
一个公差随即又失笑,道:“你是否担心那位董小姐突然回来,听到我们的说话?”
“难道你不是?”
那个公差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闲谈还是莫说人非好。”
“这个倒是。”
“不过,我们偶然在这里谈谈那位董小姐倒也无妨,因为她就算没有离开县城,也很少会在衙门之前经过。”
“嗯。”
“但对于衙门中人,譬如我们大老爷,却还是少说为妙,因为他每天都在衙门之内,很多时都会外出走走。”
“嗯。”
“说起我们大老爷,前天我倒听到了一件关于他的很有趣的事情。”
“你方才说的怎么现在就忘记了?”
那个公差慌忙回转身子。
在他的后面并没有任何人,一个也没有,内望院子就只见风雨迷蒙。
风是那么急,而是那么大。
风雨不萧七身形箭射,竟然始终走在董湘云之前。
这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莫非湘云那匹坐骑跋涉长途,已经很疲倦了?
他的推测并没有错误。
董湘云反而疏忽了这回事,看见坐骑越跑越慢,只道它不尽全力,立时就鞭如雨不。
这其实也并非全因为疏忽,她一气之下,本来就什么也会忘掉了。
也是那匹马遭殃,这一顿鞭子下来,一个屁股快要开花了。
幸好这个时候,萧七的身形已停下。
他纵身跃上一户人家门前,就停在那户人家屋檐下。
那户人家毫无疑问是大户人家,外表很华丽,门前石阶左右还有两只石狮子。
董湘云却没有理会那许多,一双眼珠子盯稳了萧七,咯咯的娇笑道:“我看你还能够跑到哪里去!”
说话间又是两鞭,那匹马一痛再痛,勉强再发力,冲上了石阶。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户人家的大门突然在里面打开来,一个手拿把雨伞,大踏步从里面跨出来。
董湘云一骑正就向那个人迎面撞去。
那个人满怀心事,也本来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开门就跨出,并没有理会那许多,冷不防一匹马迎面冲来,当场吓了一跳。
幸好他武功高强,反应一向都灵敏之极,一声:“大胆!”身形一顿,右手一抓,就抓住了那匹马的鼻梁。
那匹马也竟就硬硬被他截住了去势。
董湘云亦一声:“大胆!”一鞭便欲迎头抽下。
那-那之间她忽然发觉那个声音是如此熟悉,也同时看清楚了那个人,握着马鞭的那只手当场在半空停顿,一怔旋即失声道:“爹!”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董湘云的父亲“奔雷刀”董千户。
这户人家也正是董家。
董千户亦自一怔,脱口道:“怎么是你小丫头回来了。”
萧七一旁看在眼内,实在有些好笑。
董千户跟着也发现萧七就站在一旁,“哦”一声接道:“小萧也来了。”
萧七忍不住笑,欠身道:“老前辈。”
董千户“唔”一声,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萧七两遍,说道:
“你怎么一身湿透?好象落汤鸡一般。”
萧七道:“风雨奔下来,岂能不变落汤鹞?”
董湘云插口道:“我在衙门前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身湿透了。”
董千户道:“是么?”目光一闪,又问道:“你莫非已经找到了那个幽冥先生?”
萧七点头。
董千户再问道:“人已送去衙门?”
萧七道:“相信赵松现在已将他用铁链锁起来。”
董湘云又插口道:“幽冥先生是那一个?萧大哥为什么要找他?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董千户一个也不答,却叱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董湘云瞪眼道:“谁是小孩子!”
董千户也不理会她,接问萧七道:“那个幽冥先生是怎样一个人?”
萧七道:“很奇怪的一个老头儿。”
“如何奇怪?”
“相貌肌肤,以至言谈举止,与常人都有些分别。”
“懂不懂武功?”
“相信不在我之下。”
“你如何将他抓住的?”
“手到拿来。”
“不是说他的武功……”
“我抓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是你出其不意将他击倒?”
萧七摇头,道:“另有其人。”
“是谁?”
“目前尚未清楚。”
“你在哪里抓住他的?”
“他那个地狱庄院的大堂。”
“一直没有醒转?”
“醒过一次,在衙门验尸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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