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二右二前后各一,六枚钉就足够了!”
萧七道:“少钉一枚成不成?”
幽冥先生道:“这样不好看。”“蓬”然后钉不第六枚。
他随即“咭咭”怪笑道:“想不到我年纪虽然老大一把,气力还未完全退弱,七寸长的棺材钉只一-完全敲入棺材内!”
萧七道:“这也是老实话?”
幽冥先生道:“老直话,足七寸,半分也不短。”
萧七叹一口气,道:“这么长的钉两枚已经足够,连钉六枚之多,不怕将棺材撬开来的时候麻烦!”
幽冥先生道:“为什么我还要将棺材撬开?”
萧七道:“这可是你的棺材。”
幽冥先生道:“可惜不能再用了。”
萧七道:“棺材不是还很好?”
幽冥先生道:“穿了那么多洞,还说好?”
萧七道:“这最低限度空气流通。”
幽冥先生咭咭的怪笑道:“听来你好象很喜欢这棺材,既然是这样,索性就给你用好了。”
萧七又问道:“这副棺材在哪里可以买得到?”
幽冥先生道:“你这样问,是不是想赔一副新的给我?”
萧七道:“正是。”
幽冥先生道:“哪里也买不到,是我自制的。”
萧七道:“那么值多少钱!”
幽冥先生道:“你想赔我钱?”
萧七道:“我大概还赔得起。”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弄坏了你的棺材,我赏在很过意不去。”
“看来你这个人还不坏。”
“还不坏。”
“那就糟糕了。”
“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听过好人不长命这句话。”
萧七苦笑。
幽冥先生道:“其直戎这个人对于钱,也是很感兴趣的。”
一顿却又说道:“可惜我现在不等钱用。”
萧七道:“未雨绸缪,是一种很好的习惯。”
“听说是的,可惜我从来都没有这种习惯。”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等钱用?”
“也许一时半刻,也许十年八载。”
萧七又叹了一口气。
幽冥先生大笑。
这一次的笑声,萧七在棺材内听来,也觉得有点震耳。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个幽冥先生内功的高强实在他意料之外,人困在棺材之内,又在这样的一个高手监视之下,他哪里还有半分脱身的把握。
他这口气才叹尽,吱一声,那支剑便已抽出。
剑脊从他的鼻尖擦过,森寒的剑气直透心脾,那-那之间,他不禁一连打了三个寒噤。
幽冥先生奇怪的语连随又传进来:“你现在可以在棺材内自由活动了。”
言毕笑声旋即又大作,笑得显然非常开心。
萧七也笑,苦笑。
幽冥先生事实在开怀大笑,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肉都笑得不住的颤动,须发也笑得怒狮般飞扬。
他坐在棺材之上,一手握剑,一手握-,忘形下竟然将剑-交击起来。
叮叮当当的一阵金铁声乱响。
这个人开心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好一会,他停下剑-,笑声却未绝。
莲花灯上青绿色的火焰在他的笑声中“突突”的不住闪动。
灯影纷摇。
男女阎罗,阴曹判官,牛头马面,所有瓷像脸庞上的投影在移动不已,一时间,也彷佛在开颜大笑。
无声的大笑。
大堂中更显得诡异,更显得恐怖了。
半晌幽冥先生才收住笑声,飕地从棺材上跃不,手舞剑-,连跑带跳的,奔向那边暗门。
这一次他并没有施展轻功,脚步声立时大作。
萧七耳贴着棺材壁那个剑洞,听得很清楚,知道那个幽冥先生已走远,右手随即握住了剑柄。
“卡”一声,剑从鞘内弹出来。
萧七缓缓的将剑抽出。
他左手同时解不剑鞘,稀至胸膛。
七色明珠黑暗中幽然散发出柔和的七色光芒。
他以明珠为灯,细心的观察周围的棺壁。
接合的地方异常紧密,棺盖周围亦是一丝缝隙也没有。
这个幽冥先生显然还是一个造棺材的天才。
萧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左右手的剑鞘,手一翻,左右手抵在棺盖上,正准备发力,看看能否将棺盖撑开,忽然又听到了脚步声。
他所有的动作立时停顿,右手一落,又握住了剑柄,怎么这样快又回来了?
方才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幽冥先生的确又从暗门中走出来。
剑-都已经不在他手中,却多了一张椅子,一个木盆。
盆中有两壶酒,一只杯,还有一只烧熟了,香喷喷的麻辣大肥鸡。
他将椅子在男女阎罗之间放下,逐样将盆中的东西一一在那张长案之上放好,接着就在那张椅子坐下来。
然后他一搓双手,满满的斟了一杯酒。
酒气香纯,显然还是陈年佳酿。
萧七在棺材里也已嗅到了酒气。
麻辣鸡的香味。
他将眼睛移近棺壁那个剑洞。
那个剑洞正好就对着那边。
女阎罗的瓷像没有阻碍萧七的视线,萧七总算看到了幽冥先生的庐山面目。
好奇怪的一个人,萧七不知如何,-那竟由心寒了出来。
幽冥先生吁了一口气,举起杯,轻呷了一口,忽然转望着棺材那边,道:“你可有从剑洞中往外张望?”
棺材中隐隐传出萧七的声音,道:“有。”
“那么你应该看见我了。”
“已看见。”
“我双手之中拿着了什么?”
“左手酒杯,右手酒壶。”
“果然看见了。”幽冥先生接问道:“你可知我喝的又是什么酒么?”
“好象是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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